“主子。”季白从外头走了进来,朝主位上的男子半膝下地。
“如何?”秦牧羽妖艳的斜躺在上,手中逗弄着一个金色的铃铛,嘴角挂着邪魅笑意。微风吹拂过他的发丝。妖异的宛如地狱盛放的彼岸花。
“回禀主子,此女子早已疯癫,全然是为了见上主子一面,才扬言手中有我们所要寻之物。季白未能将她带回,请主子重罚。”季白低着头,说道。
“摆了,错不在你,起身吧。”秦牧羽寡薄的唇瓣扯了扯,目光望着手中的铃铛,透着一股让人看不清的深意。
“谢主子。”季白领命站起,余光瞄了一眼殿门口处,顿了顿,又拱手朝主位上的秦牧羽,言道:“主子,孟公子与属下一起回府的,在殿外求见。”
“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守礼了。”秦牧羽摆摆手,意示放他进来。
在殿外头,冒着寒风,扛着意千寻的孟琳琅,就等秦牧羽这句话了,他这次学乖了,可不想一进去,就被一群人追着扒衣。
当孟琳琅扛着被五花大绑的女子,大摇大摆进来时。殿内的众男子深深替他抹了一把汗,噤声不言,一致往后退一步。
这天京第一公子,还不是一般的闲,明知主子讨厌女人,还三番四次给主子下药,这次直接送女人到七王府中,要是主子发怒起来,可别殃及池鱼就好。
“你说你,就这么把本公子送的寿礼丢弃,真的好吗?”孟琳琅狭长的桃花眼对上他,无惧他零度冰冷的视线,带着戏谑的话从薄唇中吐出。
他将肩上的意千寻往地上随意一丢,抱起了胸,笑吟吟着说道:“幸好本公子给你找回来了。”
“这就是你最近的乐子?”秦牧羽薄唇一勾,没有任何作势,却自有一股风流隐现,声音眼梢都是夺人的寒气。
“先别急着下定论,此女可不像那些庸俗之女。”孟琳琅眉目流转中,望向地上动弹不得的意千寻,折扇朝她挥去,捆在她身上的轻纱应声而开。
“嘶!”意千寻微微一动,便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没几两肉的身子骨,方才就这般被孟琳琅丢弃在玉石地上,已经摔得她透心凉啊!
她抬起眼眸,朝罪魁祸首一瞪,眼神犀利得几可夺命。
“看本公子作甚,以后他才是你的主。”孟琳琅摇晃在手中的折扇唰地一声收合起来,肩膀耸了耸,朝主位上指了指。
意千寻吃痛的从地上站起,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倒要看看,哪个杀千刀的把她丢进蛇窟中去的。
纱幔轻浮,只见,高位上,梅香缭绕的迷蒙中,一个男人慵懒的斜坐在玉石顶端的主位之上,他一身妖红色蟒袍,浑身散发着不可忽视的孤冷气息。
当她看到男人的样子,整个人都不由为之一怔。
秦牧羽那狠虐却不损艳美的眼,一接触到她的容貌,那薄唇跟着勾勒起,竟然笑了起来。
可意千寻却从他那淡淡的笑里,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她眉眼斜斜上挑了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看着好像有戏,不如近一点看。”两人微妙的反应,孟琳琅尽收眼底,他笑着摸了摸下巴,手掌上内力凝聚,朝意千寻后背一拍。
她就这般,毫无预兆被拍到了台阶处,“该死。”她眉梢一皱,仰起头,入眼的便是秦牧羽冷得骇人的冰眸,嗜血阴冷,让人不自觉的胆颤。
殿内的气温,忽而直下,众人瞧见此女子的素手正压在主子那黑色靴子之上。
不禁倒吸一口气,当即都瞪了下眼睛唏嘘了声,主子从来不允许别人近他身,更不允许女人碰到他,这下…要见血光了。
叮叮叮—
当众人等着此女命丧黄泉时,殿内却响起了清脆冰冷的铃铛声。此声便来源于秦牧羽手指上的金色铃铛。这让众人意外的铃铛声,余外的悦耳。
秦牧羽神色一敛,原本冷厉如深海的眼底忽然涌出无尽波浪盯着她。
就连一脸笑吟吟的孟琳琅也收起了笑意,正色望着她。
凭着女人的直觉,意千寻觉得此时,周身危险极了,她就好似被群狼盯上的小绵羊,本能的第一反应,便是猛然站起,使出吃奶的劲,快速的往外闪。
殿内众人忽觉一道红影从眼前闪过,轻纱浮漂,主位上已无身影。
他们惊讶的对视一眼,齐齐僵住,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主子,主子竟然亲自追出去了?
孟琳琅更是夸张得连手中的折扇都掉了,他反应过来,撒腿就往外跑,追出去看好戏,众人见状,紧随其后。
狼狈不要命般逃跑的意千寻,满头黑发凌乱不堪,一身衣物随风狂摆动,那惊世绝色的脸上,此时扭曲的皱成了一团,满头大汗一身,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正吃力的往前方石桥跑去。
只有跳到湖里,才是她唯一逃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