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音抬头,颤抖的身体并没有好转,看着黑暗中传来笑声的那里。
他笑的是这样的发丝有很多人有,柔顺而光泽,偶尔走路时轻晃的大卷也能在瞬间抓住人的眼球……他见了很多,却从来没有成为被抓住眼球的那一个,直到现在他发现自己可以清晰地忆起谢尔音走路时晃动的发梢的样子,才明白自己终究是被这一头波浪的长卷……给缠绕住了。
谢尔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停住了,但她也没有打算开口问,就差最后一步,这一步要不要走……她自己也不清楚。
靳息尧突然伸手将谢尔音的手指握住了,下一秒,谢尔音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指抚上一片光滑的皮肤。
她一愣,才明白靳息尧拿着自己的手指在描画他脸上的骨骼。
她抿唇,微微起身,跟着靳息尧的动作,从眉骨,一直滑向高挺的鼻梁,再到深邃的眼窝……最后定在流畅的下巴线条上。
她不明白靳息尧的意思。
“没有开灯,但是我希望你记住。”靳息尧的声音依旧带着喘息,有了温度,是谢尔音第一次确确实实听见的情绪。
“记住……什么。”
“我。”
沉默。
他低头,将她的唇瓣轻轻一咬,磁性而低沉的嗓音扣着谢尔音的耳膜,“准备好了吗?”
他没有打算给谢尔音回答的时间,猛烈的攻势从这句话的尾音开始尽数迸发出来。
谢尔音忍不住叫出声来,拼命抑制着自己喉间快要沙哑而出的呻吟,往后退着,但是靳息尧一旦确定了什么事情,犹豫这两个字就和他一点都不沾边了。
她从疼痛到适应,从适应到完全丧失意识,不过用了几分钟的时间。
靳息尧用一种要将谢尔音揉进自己骨子里的力道在拥抱,她脚趾蜷缩颤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然而还是能够准确地在他的低声发问中喊出名字,声音沙哑而尖利。
“我是谁?”喘息声中的问句,语调冷清,但情绪至高。
“靳……”她答,已经承受不了。
暴风雨在最后一刻爆发,谢尔音全身颤抖得无以复加,伸手将他的胸膛往外推。她只知道自己离死亡不远了,烟花在脑中炸开,无力承受,也不敢承受……
终于,室内归于寂静。
谢尔音闭着眼睛,全身脱力,黑暗中有熟悉的味道靠近,将她的发丝轻轻一抚,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理会了……
第二天。
谢尔音醒来的时候还处于恍惚的状态中,只觉得下身僵硬,动一下便扯着疼,没有熬到下一个翻身,便猛地惊醒。
她突然意识到昨天都做了什么……是真的做了,还是梦境?
她不敢睁眼了,怕一睁眼便看见自己不能承受的景象。在犹豫了很久之后,她才仔细听着,周围似乎没有呼吸声,这才一点一点将眼睛睁开。
还好,没人。
她松了口气。
但是低头一看,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袍。睡袍……她昨天进门的时候可没有换过衣服……
谢尔音脑子里突然炸开了,几乎都能听见那一声爆炸的轰声。
她缓缓将自己的手指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清晰地看见了手臂上一道道****过的浅浅痕迹。
她化了两分钟消化这件事情,才缓缓坐起身来,掀开了被子。
果然,被子的正中央,有一滩血迹。
是真的。
谢尔音懵了,现在来看,这件事情简直就是诡异而迅速的。昨天那人是靳息尧没错吧……那他现在在哪儿?还是说现在只是一个梦境,其实真相不过是做了一场春梦?
她努力闭眼想要回忆起昨天的一些细节来证明自己不是一个人在臆想,就突然听见了门外响起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轻叩着地面,十分有规律和节奏。这个响声,她不可能会忘记……
谢尔音机械地转头,看见那个穿着家居服的高大身影在门口出现,神情依旧和从前无异,五官依旧精致到令她嫉妒几分……
她一颤,这一刻只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