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谢与澈犹豫片刻,开口试探着叫了一句。
一片黑暗,没有灯。
谢与澈伸手去摸着,将灯打开了。
啪。
顿时整个房间都明亮了起来,谢与澈花了一些时间去适应房间里的亮度,低头一看,孟柳心就拿着酒瓶,倒在了沙发旁边。
谢与澈一愣,立刻急着跑了过去,喊道:“妈?!”
孟柳心缓缓睁开了眼睛,动了动,看了谢与澈一眼:“你……谁……”
谢与澈见她还能说话,这才放下心来,再看向了一地的酒瓶,咬牙道:“你一个人躲在家里喝什么酒啊!”
“走开!”孟柳心突然大声呵斥了一句。
谢与澈开口道:“你到底怎么了?你先起来,我扶你去房间。”
孟柳心猛地推开了谢与澈的搀扶,开口道:“你给我走开……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假惺惺……”
谢与澈一愣,瞪着眼睛道:“妈?你喝这么多酒,事情就能解决了是吗?”
孟柳心冷笑了一声,盯着谢与澈道:“走开。”
谢与澈这才知道孟柳心已经喝得神志不清了,估计现在也不知道他是谁。
他伸手用了些力气,见孟柳心强制扶回了房间里,眼睛一瞪道:“别动,休息。”
孟柳心被一惊,看了谢与澈一眼,转头冷哼了一声。
谢与澈将她放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之后才准备转身离开。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孟柳心在被子里喃喃出声。
黑暗中这一句听着十分令人毛骨悚然。
谢与澈突然停下了脚步,犹疑着,开口问了一句:“我……是谁?”
孟柳心的酒已经被刚才的动作惊醒了不少,现在带着半是朦胧的意识,只听见有人在和她说话。
“我不会让你好过。”孟柳心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所以,我是谁?”谢与澈的声音很轻,似乎在引导孟柳心说出某个名字。
“……谢尔音。”孟柳心冷笑了一声,翻了个身。
谢与澈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孟柳心对谢尔音的恨意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不行,不能再让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了。这些事情里,谢尔音根本就没有参与的份,遗嘱是谢厉定的,汪森是谢厉让起诉的,只不过谢尔音看起来是最大的得利者,所有孟柳心现在的情绪会有些不好而已。
谢与澈转身走到了沙发边,抓了抓脑袋,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转向了地上还没有喝完的酒,伸手拿了起来,喝了一口。
辛辣的口感让他瞬间也清醒了不少。
这一个晚上太漫长了。
他想了很久很久,思考了很久,也纠结了很久,等到天空终于泛白的时候,醉意也消失了。
谢与澈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天空一点一点变亮,下定了决心。
谢厉有知道这些的权利。他不能到最后临走的时候还不明不白的,至少在关于亲子鉴定的部分,要由他……亲口去说。
谢与澈抬腿走出了门。
“咔。”门锁上了。
孟柳心被锁门的声音惊得睁开了眼睛,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谁出去了?
她的记忆中突然漫上了一些片段,昨天谢与澈站在门前听她说话的样子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孟柳心突然一惊,立刻打电话给谢与澈,没有人接听。
她太明白谢与澈的性格了,现在如果消失,就一定会……
孟柳心全身都是一个激灵,立刻匆匆收拾了出门,打了车。
“师傅,市医院。”孟柳心咬牙道:“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