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音点点头,跟着她起身。
两人看似是去厕所的方向,其实是在酒吧的走廊上就停了下来,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聊天。
“聂流真的和靳瑶结婚了?”冉心娆率先开口道,她倒现在脑子都还是懵的,根本不相信聂流那个大boss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
谢尔音的疑惑一点都不比她少,但她根本就不知道聂流突然结婚的原因,虽然那次他的确是说出了一个理由来敷衍她,但直觉告诉她,他不会是这么冲动的男人。
想着,她叹息一声,算是默认了冉心娆的话。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一直到谢尔音再次开了口:“你不是有事要告诉我吗?说吧。”
即便冉心娆不说,她也猜到了是与庄临有关。或许是近段时间庄临追冉心娆追得紧了,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想找她倾述。
谢尔音还真的说对了一半。
她本来就是冉心娆最好的朋友,心中最大的秘密一直隐瞒着她,这让冉心娆经常睡不着觉。
“要是有酒就好了。”冉心娆笑着说了一句,有酒的话她也容易开口得多。
谢尔音拉着她到最近的卡座坐下,然后让服务生送过来一杯果酒。
“不如现在我问你答?”谢尔音道。
冉心娆轻轻嗯了一声。
谢尔音得到了冉心娆肯定的回复,也就知道对方是做好了准备,想将深埋在她心底的秘密告诉自己。她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就问道:“你和庄临以前是恋人?”
“恩。”
“你大学时的男朋友就是他?”
冉心娆点头。她还记得她比谢尔音早两届,比她先去的A大,但因为休学两年,所以最后还和她成了同学。
谢尔音缓缓吐出一口气,过了两秒才接着问道:“拖油瓶是谁的孩子?”
冉心娆指尖一颤。
她默了默,而后喉咙一动,低低吐出两个字:“……我的。”
果然。
虽然谢尔音隐隐摸到了真相的一角,但当一切真的从冉心娆口中得到证实时,心里的震惊却还是铺天盖地。
“那你们为什么要分手?”她又问。
一声轻叹溢出唇边,冉心娆低低地笑了笑,似是一下子想起了那荒唐的过往,“女人总是想要当男人的唯一,即便那个男人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
那个时候的她是真的傻。孤儿嘛,缺的就是爱。她有一副很好的皮囊,走到哪都有男人上前来献殷勤。
冉心娆和庄临的初见真的挺意外。她被校友骗去一个会所打工,第一天上班就被客人揩了油,她敢怒不敢言,想要甩手离开却又想到之前将身份证压给了总经理。
接下来的故事很俗套,庄临帮了她,却又看上了她想要带她出台。
他的话成功惹怒了她,她一时冲动给了庄临一拳,直接将他揍到了医院。
后来总经理才告诉她,她惹了不该惹的人。她怕被庄临报复,去医院赔着笑请求他的原谅。
她该是早就看出来庄临的手段的,饶是她小心再小心,却依旧免不了动了心。
后来,刚跨入大学校门不久的她就怀了孕,庄临利用关系帮她休了两年学,还将她安排在郊区的别墅待产。
她真是傻。听信了庄临想要娶她的诺言,宁愿当个未婚妈妈也要将孩子生下来。
庄临要是真的在乎她,能不带她去见父母吗?要是真在乎,能将她安排在别墅,像金丝雀一样的关起来?
冉心娆将故事讲完,眼中隐有泪光闪动。
她仰起头,一次性将杯中的果酒喝完,杯中的液体就像是白水一般,丝毫不能让她缓解心中的情绪。
“那为什么你会和他分手?”谢尔音的嘴唇动了动,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久。
冉心娆扬起唇角一笑,本来低垂着头的她,视线往上一移,盯着谢尔音的眼睛说道:“我撞见他和左初夏上床。”说着,她的笑容愈加灿烂,“阿音,这个答案够不够劲爆?”
砰——
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谢尔音还没往后看去,就瞥见对面冉心娆脸上那报复性的笑容。她心一凛,暗叫了一声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