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司马怀馨一脸不高兴的说着,“你会不会用词啊,女孩怎么可以用英俊,应该是漂亮才对,我们笙儿本来就这么漂亮,对不对?”说着,很是亲昵的贴在婴孩粉嘟嘟的小脸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呃……”夏侯长夷想要解释什么。
“啊……”司马怀馨一脸苦色的喊了起来。
“怎么了?”夏侯长夷一脸紧张的扫视她全身,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吊了上来。
“他尿了我一身!”司马怀馨愤愤的说着,伸手将怀里的包袱放在两腿之间,想要重新帮他换个包裹的被褥。不想包袱刚刚打开,司马怀馨便顿时傻了眼,只见腿上的那个软软的小东西,赤裸着身子,两条小腿没命的踢来踢去,最最奇怪的是他两腿之间,那团黑乎乎软软的一团,似乎它正告诉自己,这婴孩不是自己盼望了许久的笙儿……
夏侯长夷见司马怀馨凝神,知道她定是看到了孩子的性别,故意撇开话题说着,“愣着干嘛,这么阴冷的地方,别把孩子给动着了!”
说着,想要上前把孩子揽过来。
“别动!”司马怀馨一惊一乍地喝着,伸出一只纤长的食指,抖擞着直指向婴孩两腿之间那柔软的一团,“这是什么?”
“呃……”夏侯长夷一脸的尴尬之色,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司马怀馨继续歇斯底里的厉声盘问着。
“怀馨?”夏侯长夷带了抚慰的语气说着,“不管他是不是你说的笙儿,现在是你重新来过的世界,冷月华的下场会变,沈梦兰的下场会变,更不用说一直没有出世的笙儿,所以,你必须接受眼前的事实,他就是你刚刚用命换来的孩子!”
“不!”司马怀馨几近疯狂的喊着,“他不是,我的孩子是笙儿,是陪我一起跳进火海的笙儿,我之所以大婚初夜和冷月华同床,就是因为我的笙儿,他不是!”
“哇……哇……”小婴孩似乎听到了母亲愤怒声音,光着身子在司马怀馨腿上哇哇大哭。
“你在干嘛,你会吓到孩子的!”夏侯长夷带了责备的语气劝慰着。
“他不是我的孩子,他是那个禽兽的残留在我身体的余孽!”司马怀馨唔得一把将那婴孩儿推了出去,夏侯长夷面色一惊,慌忙接了过来,转身拿了被褥麻利的将孩子包裹起来,很是心疼的环抱在怀里哄着,没过多久,孩子便停止了哭闹,很是懂事的样子舔舐着手指,沉沉的睡着了。
司马怀馨抱着被子蜷缩着身子,看也不看的伏在膝上发呆,大颗的泪水扑簌的直往下掉。
夏侯长夷将怀中的孩子放在了对面另外一张松软的苇席之上,拿了残破的被子帮其盖好,继而缓步靠向司马怀馨身旁,伸手帮其拭去腮边的泪滴,柔声抚慰着,“傻瓜,别再哭了,人家说刚生过孩子女人不能哭,会把眼睛哭坏的!”
“别管我!”司马怀馨想受了刺激般难受,一时间把所有的痛苦和怨愤,统统发泄在了刚刚出生的孩子身上,都是他,抢了笙儿投生的机会,都是他,断了自己和笙儿两年的母女情分,为什么会是个男孩,明明是个女孩才对!
“怀馨?”夏侯长夷压低声音继续柔声说着,“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愤,也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只是你要明白,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毕竟是你怀胎七个月,刚刚用自己的命换过来的一条鲜活的小生命,不管他是不是你期盼的笙儿,他终究都是你亲身的,你不可以这样对他知道吗,这样……不公平!”
“公平?”司马怀馨苦笑,声音带了咆哮的怒声喊着,“姑奶奶死后重生,本以为可以扭转乾坤,可爹爹还在南疆为那狗皇帝卖命,身边还有什么狗屁监军日日守着,笙儿直接不存在了这个世上,而冷月华还在他妈的祁王府日日笙歌艳舞,沈梦兰虽被打入了冷宫,可她还好好地活着,而我呢,我就要被凌迟了?”
夏侯长夷恨不得将眼前那抹清瘦羸弱的身板死死地抱进怀里,只是他不想再惊吓到她,几次以来,自己就是太过主动,才会这般伤害到她,所以他已经不敢再这般莫名的岳池下去,带了万分自责语气说着,“对不起……都是我太自私……”
司马怀馨一脸失落无助的侧倒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之上,表情苍白无力。
二人一前一后的呆呆坐着,感受着死牢之内无边的死寂。
约莫一个多时辰以后。
“怀馨……”夏侯长夷语气中全是心疼和自责。
“……”司马怀馨像只鸵鸟一般,将头伏在双膝之间,努力的平喘着气息。
“相信我,你不会死。”夏侯长夷淡淡的说着,“我们都不会死,天国皇帝他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呵呵……”司马怀馨冷笑两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司马明志的女儿,而你是富可敌国的巨贾独子,我们背后都有着说不清的财富和权利,所以,那狗皇帝冷华堂不敢动我们是吗?”
夏侯长夷神色微怔,眼神中散发出异样的光芒,他果然没看错人,原来自己想到的,司马怀馨也同样想到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