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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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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5

2016-06-20 作者: 小乔初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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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芸儿攒紧衣袖,紧抿玉唇,却无法开口。

这个老奴才说的没错,此时楼上的声音,连她听了都觉着羞窘。

唐昊与她同床时,从没有过这种声音,她真的很怀疑,里面的人,究竟是不是太子唐昊。

红豆见夫人脸色不对,自觉得应该为主子出头,于是快步上前,在丘总管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手起掌落,赏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丘总管,娘娘的事,轮不着你管,做好你自己的本份就够了,”红豆跟着上官芸儿进府,自然是旁的婢女不同,心高气傲是难免的。更何况,在她的认知里,早把自己也当成半个主子。

丘总管捂着脸,却没有动怒,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表情,只是在红豆转身之后,视线顺着她的腰,慢慢的下移,移到红豆的俏臀,眼神渐渐变的浓沉。

“算了,回去吧,”上官芸儿孱弱的身子,在夜风中飘动,轻的似乎都快没有重量了。

“恭送娘娘,”丘总管立在原地,盯着她们二人的背影,视线从上官芸儿移到红豆,来回反复,最后,干枯如树皮的脸上,展开一个耐人寻味的笑。

且说,宁九九等人回了襄王府,东方楼蕴早已等在书房。

严忠不敢隐瞒路上的事,第一时间去书房禀告东方楼蕴。

在京城效外刺杀,此举可谓是老虎嘴边抢食,危险程度可想而知,在东方楼蕴看来,他们杀人倒在其次,最主要的目的,一是试探,二是警告。

警告宁九九,同时也在警告他。

“命人严密监视太子府,不要放过一丝异常动静,国公府跟皇后那边,也派人盯着。”

“是,属下这就派人过去,”严忠领命。

“夫人去庄上,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襄王府的两个庄子,夫人都去了,咱们府上的庄上,就属吴庄最穷,夫人支了之后,了解到是公主府封地上的人,霸占了水源,夫人把人教训了一顿,并且还答应给予他们提供粮种,以及农具,”严忠一五一十的禀报。

东方楼蕴微微点头,“这些事,由着夫人去做,本王倒是不知,襄王府封地上的佃户也会受人欺凌!”

“此事,属下也是去了之后才得知,九公主恐怕也是管治不严,纵容了手下的人,属下只担心,唐宁会不会到皇上跟前状告夫人,毕竟今天,夫人命我们打了公主府的管事!”

东方楼蕴冷笑,“她没有那个胆子去告状,损毁农事,是皇上最痛恨之事,你再派人去公主府盯着。”

他虽不怕唐宁去皇帝跟前哭闹,但是,麻烦的事,能少一桩,还是少一桩的好。

另一边,宁九九回到家之后,可是一刻都没闲着。

先是问了何安,吴青等人的伤势,柱子伤的最重,接了腿骨之后,怕是要躺上一段时日。

宁九九命喜鹊好好照顾他,至于吴青,在宁九九回来时,他已跪下请安。

他伤在腹部,经过包扎跟上药,只要伤口不再流血,便可以下载走动。

刘烨尘跟烨枫回府之后,宁九九便打发他俩回屋去洗洗,她还是很关心,宁月岚的。

询问过小五他们,小五无奈的摇摇头,“夫人,那位小姐,也不知是装病还是真病,你们走了之后,她掉进水盆里,弄的一身都是水,接着就说自己冷,还说头晕,还说她病的快死了,也不让叫大夫,只拼命嚷嚷着,让我们放她走。”

宁九九淡淡的笑了,转头问喜鹊,“你觉得该如何?”

喜鹊没料到,主子会突然问她,怔愣了下之后,很快道:“奴婢觉得应该再让她去水里泡着,假病变成真病,或许就能走了。”

三人此时说话,是站在宁月岚住的小屋外面说的,也是故意说给宁月岚听的。

昏暗的房间里,宁月岚缩在被子里,只露了个头在外面,一双眼睛瞪到最大,在听到喜鹊最后说的话时,她揪紧了被子,眼睛里写满了愤怒与仇恨。

宁九九,你个贱货,强留她在府里,又让她去下人做的事,无非就是想羞辱她。

可笑的是,起初她还以为进了襄王府,有机会接近东方楼蕴。

☆、第154章诡秘

今日时机太好了。宁九九那个该死的女人在外面玩疯了,竟不知道回家。

她不回来,东方楼蕴却先回来了,这难道不是天赐良机吗?

所以,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她偷偷溜去厨房,端走要送去书房的茶盘。

避开襄王府所有人的视线,一点一点的朝书房靠近。天知道,这一切做起来有多难,襄王府里的每一个都对她有敌意。若是发现她的目的,一定会把她往死里折腾。

可是没关系,只要能获得东方楼蕴的青睐,得到他的欢心,这些人又算什么。

就算如今做不了襄王妃,她也无所谓,她有娘家的支持,宁九九那个贱人有什么?一把锅铲,还是一条脏围裙?

宁月岚越想越兴奋,似乎成功已在望。

她此事根本不知,曾经几何时,唐宁也跟她一样,抱着同样的想法,想法挺好,现在太残忍。

同样的,在她还没来得及靠近清风院,突然闪出来的一个人,便拦住了她。

竟是小五,他也不是会嘴软手软的人,主子在里面办公,他自然得时时刻刻的守在外面,以防主子有需要的时候找不着人。

小五一看宁月岚此时的穿着,他乐坏了。

宁月岚原先穿的衣服,都被喜鹊扔了,这会穿的,仍旧是陈妈的旧衣赏,但是为了东方楼蕴,她特意在衣服上做了改动。

把衣领子拉低了,露出半块肚兜,连他都能瞧得见。

腰身也故意勒的很紧,看了都叫人担心,这小蛮腰会不会随时断掉。再看看她走路的姿势,哎哟哟,青楼的姑娘不过如此啊!

宁月岚一看路被人拦住,也怒了,“让开,不关你的事!”

小五抖着肩膀乐的不行,“我是当差的,我凭啥要让开,倒是你,衣服洗完了吗?碗刷完了吗?什么都没干完,你到这里干啥?”

宁月岚真想发火,再扇他几个耳光,叫他长长记性,可是骂人的话,滚到嘴边在又硬生生吞回去,十分艰难的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百倍的笑容。

“这位小哥,我就是想要给赫连大哥送一杯茶,没有别的意思,你让我进去,搁下茶盘,我立刻就出来,哦,我这里有个金镶玉的镯子,你拿着,快拿着!”

宁月岚腾出一只手,想择下手上的镯子,可另一只手上,还举着托盘,她根本脱不下来。

小五看也不看那镯子,“别,我一个男人,要你的镯子干啥,好心提醒你一下,我家夫人是个很节俭的人,最讨厌别人打碎东西,你可得拿住……”

话音未落,宁月岚举托盘的手,也不知怎么了,失了平衡。

哐当!连杯子带盘子,摔了个稀巴烂。

“哎呀,你看看你,笨手笨脚,我都提醒你了,叫你小心,你怎么还那么不当心呢,真是的,这下可糟了,夫人回来定要生气,”小五又是惋惜,又是叹气。压根没有觉得,自己刚才有意无意的抬下她手中的盘子,是多么下作的行径。

宁月岚也不笨,哪能看不出人家是故意的,她愤恨的瞪了眼小五,可又不好直说什么,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我再回去准备一份!”

再准备?怎么可能?

这个茶盘还是她从厨房偷出来的,在这里她无依无靠,所有的人,都是站在那个女人一边的,她只要犯一个错,就成了众矢之的。

宁月岚紧紧的揪着被子,防备的瞪着房门,生怕那个女人真的会冲进来,把她从被窝里揪起来干活。

可是她等了许久,外面似乎没了动静。

就在她刚要松口气,再度睡着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谁?!”宁月岚猛的坐起来,警惕的盯着门口,“是你?”这个小破屋里点着油灯,进来的人,她自然也看的清,竟是那个瘦弱的像竹竿似的丫头。

“这是陈妈吩咐我,给你送来的饭菜,你快吃吧!”草儿摆了一只碗,一双筷子,仅有的一碟菜,还是青菜豆腐。

宁月岚放下提着的心,可再一看那些青白色的东西,脸色又瞬间变了,“这是什么东西?本小姐怎么可以吃这些,你们襄王府的伙食就这般差吗?至少得有三菜一汤,即便没有三菜,这汤总少不了吧?”

她说的汤,可不是普通的炖老母鸡,或是炖老鸭汤,而是用鸡鸭排骨,这三种食材,再用文火慢炖一夜,勾兑出来的汤汁,再用几种养生又没有异味的药材,一同再温炖两个时辰。

草儿抱着托盘站在那,头低的,快缩进胸膛了。她不晓得该怎样回答这位小姐的话,从前,她每次站在自家门口,偶尔看到路过的轿子,看见轿子里面坐着的小姐,心里真的很羡慕。

宁月岚见她不说话,嫌弃的白了她一眼,自己找到鞋下床。

没有大鱼大肉,没有三鲜汤,她也不想被饿死,只能将就着吃。

可是才吃了两口,她发现她高估了自己。

清汤白米饭,太难以下咽了,她根本吃不下去,“不吃了,这些东西,简直比猪食还要难吃!”

草儿怯着声,道:“小……小姐,这些东西,乡下的人想吃还吃不上呢,白菜豆腐保平安的,这些菜,我是看着陈妈放的油,还是猪油呢,您还是快吃吧,浪费了怪可惜的!”

其实她想说的是,这菜里放了猪油。猪油啊!这是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你敢把本小姐跟那些穷鬼比,本小姐是金枝玉叶,跟他们能比吗?我府中一日的午膳,至少三十道菜,你再看看这些,这些是什么?”宁月岚端着碗,看着里面的白菜豆腐,越看越生气,恨不得摔了才好。

可是摔碎,肯定要惊动其他人,宁九九那个贱女人,只会找她的麻烦。即便要摔,也得等她要离开的那一日。

宁月岚愤恨的在心里把宁九九骂了好几遍,一转头,却发现,身边这个竹竿似的丫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手腕上的镯子。

宁月岚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抚着镯子,故作感叹的道:“你也觉得我这镯子好看吗?实话跟你说吧,这锥子是金镶玉,金镶玉懂吗?金是纯金,玉是上好的翡翠,这镯子,在京城的珠宝铺子,得要这个数!”

她扬了扬食指,草儿眼睛瞪到最大,坚难的咽了口唾沫,“这个要一两银子?”

宁月岚鄙夷的斜了她一眼,“什么一两?是一百两,至少是一百两,若是碰上懂行的,一百五两,都是有可能的!”

她说的这个价,倒也不全是糊弄人。宁府家大财大,她手上的镯子,又是别人奉承之时送的,自然价值不菲。

草儿完全被吓傻住了,就这么一个镯子,她一辈子也赚不来。

当初,住她家隔壁的那个婆娘,不知从哪弄来一个玉手镯,她也看不懂玉的好坏,只听的那妇人吹嘘,这一个镯子花了五钱银子。

在普通人家,花五钱银子买一个镯子,价值可想而知。

但是现在,就在她的眼前,却有一个价值一百两的金镶玉镯子。

草儿盯着那镯子,都快忘了呼吸,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宁月岚狡滑一笑,忽然把镯子从手腕上取下,拿在手上把玩,顺便观察这女人的表情,觉得火候够了,才道:“其实呢,像这样的镯子,我家还有许多,这一个,我戴了一个月,也腻了,你想要吗?想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草儿揪着衣角,看了看宁月岚,又看了看镯子。

她出身贫苦,没见过世面,也不了解有钱人的心思,哪会知道,宁月岚打的心思。

“这……这……我,我,”草儿结巴了,急出了一身冷汗,看着那镯子,丝毫舍不得移开眼睛。

“你结巴什么,给你了,你便拿着,”宁月岚不容她拒绝的硬是把镯子塞给她。

草儿只感觉手心里被塞进一具冰冷的物什,心里紧张极了。“小,小姐,这恐怕不好,万一被夫人知道了,奴婢担待不起,”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手里的镯子却攥的很紧,甚至像是担心宁月岚后悔似的,把镯子悄悄的往腰里揣。

宁月岚不会放过她藏东西的动作,却只当没看见,“你不说,我不说,那个女人自然不会知道,我知道你拿了东西,肯定内心不安,这样吧,你带我去王府的后门,放我走,这镯子便是你的了!”

草儿腿一软,跪倒在地,“奴婢不敢,这事万万做不得,这镯子我不要了,还给你。”

放宁月岚走这种事,杀了她也不能干。她才来襄王府不过两日,万一被抓到,不仅王府待不下去,就连她家相公长生,也不能饶了她。

宁月岚自信一笑,“送出去的东西,本小姐情愿扔了也不会再收回来,我只要你带我去后门的地方,你想想看,夜深人静的,府里的人都睡着了,即便有守夜的人经过,只要咱们小心些,避开那些人的眼睛,躲在树丛里,他们肯定发现不了,明天若是有人问起来,你装作一无所知,他们只会认为是我自己跑的,谁又会想到是你放我走的呢?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草儿毕竟只是小地方出来的,哪里懂的人心的险恶,轻而易举的就被宁月岚说动了。

当然了,她之所以动心,最本质的原因,是她的贪念在作祟。

**

宁九九在清风院,用过简单的晚膳,何安跟石头抬了热水,让宁九九洗了个舒服的澡。

东方楼蕴简单的洗过之后,便坐在床边,给娘子揉腿。

他的大掌,握剑握的最多,如今握起她的纤纤*,力度拿捏的倒也恰到好处,而且他掌心很温暖,贴在她微凉的皮肤上,一直暖到心里。

东方楼蕴看她疲惫的神色,十分心疼,“明日在府里歇一歇,后天再去也不迟,事情不是一天做完的,这两日你把唐昊气的不轻,他不会就在罢手!”

一场刺杀而已,他虽不担心宁九九会受伤,但还是很不放心。

宁九九挪着屁股,一点一点的往他怀里蹭。

东方楼蕴看着好笑,索性伸手,揽着她抱起,搁在腿上,自己也顺势上了床,调整了彼此的姿势,好让她躺的更舒服些。

靠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相公,我不光惹了太子,还把宁清扬给惹毛了,他肯定会因此记恨你,伺机报复。”

说起惹怒这两人的原因,表面上看,或许是她肚量不够大,不够隐忍。可实际上,这里头,千头万绪,有很多关键的因素。

东方楼蕴低头看她撅起的地粉唇,引诱着他,轻咬了下,他爱死了她唇上的味道,以及那软腻到叫花子人心酥的触感。

“唐昊跟我一向不合,他针对你,也属正常,至于宁清扬,他若是心里没鬼,也不必对你有敌意。”

“管他是不是有鬼,昨天的事,即便没让他脸面丢尽,也不会让他好过,你是没瞧见他今天看见我的时候,恨不能吃人的样,哼,这一切只是开始中,他慢慢等着接招吧,”两个青楼女子而已,根本无法平息她的怒火,再来狠一点,给他下了药,直接扔青楼去,看他如何还能脱身。

东方楼蕴一看小娘子的眼神,开始替宁清扬默哀,真应了那句老话,宁可得罪小人,也勿要得罪女人。

他们的卧房中,铺了地毯,做了窗帘子,被褥枕头都做了新人,可惜了,就是没时间此刺绣,否则还会更好看。

也正因为屋里的每样东西,都是她亲手缝制,所以看着格外的温暖。

虽然现在还是农历,但是立春早,也就表示春天很早就要来了。

夜深了之后,虽然还很冷,但相较腊月,还是要温暖许多。

夜半时分,草儿忽然睁开眼,仔细听着身旁男人的呼吸声,不放心之下,又推了推,确定他熟睡,不会醒,随后披衣下床,轻轻的拉开门栓,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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