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生唉声叹气,见左右没人,压低嗓门道:“这里有个虎山三雄,专门打劫客商,隔三差五下山来,杀人越货,”后生又警惕地东望西看,继续道:“晚上百姓家都不敢点灯,孩童不敢啼哭。”
宋三江愤恨道:“竟有这等人,难道官府不管吗?”
后生冷笑道:“谁敢出头?除非不要性命了。”
宋三江谢了后生如实相告,心想:如确实如此,犯我手上,定会好好教训一番。
正欲转身,特闻一阵马蹄声,一众人将东西二条街口堵住,那范豹骑着一匹白马,左手提铡刀,右手拿着马鞭,喝道:“都给老子听好,我等只是取财,无意伤人性命,如若不然,小心我这铡刀取了尔等首级。”
宋三江冷冷地观察了一会只见所有人都呆若木鸡,不敢动弹。
范虎一挥马鞭,范龙喝道:“兄弟们,搜!”
二十多个喽罗狐假虎威地吆喝着:“都给我拿出来!”
众人纷纷心不甘情不愿地掏钱,此时反抗无疑以卵击石。二个商人模样的中汉子拔腿就跑,那范虎摧马赶上,手起刀落,其中一人扑倒在地,殷红的鲜血从后背冒出,追上另一个人,正待举刀落下,宋三江大喝一声:“住手!”
心里一楞,范虎心想:谁敢老虎头拍苍蝇。只见一人如鹰疾扑而来,连忙一带缰绳,马蹄离地。
来人凌空一掌,势如铁锤沉落,金刚之力拍在马头上,只听格格声响,马头碎裂,连哼都没哼一声,侧翻于地。
范虎摔下马来,一个‘鲤鱼打挺’,翻出身来,提刀扑将上来,怒火贯注于刀刃上,劈、砍、击,呼呼生风。
宋三江右手伸出,掌力击向刀背,刀势一顿,转而一个反手掌,击在范虎鼻梁上,鼻梁顿时凹陷,鲜血四溅,范虎双手抱住脸嚎嚎惨叫。
范豹、范龙见兄弟被打,火冒三丈,一前一后夹击宋三江。范豹使刀,范龙使棍,二兄弟联袂而来,势不可挡。
范豹刀势凌厉,招招致命,‘泼风刀’如凌波飞燕,轻时无声无息,劲时闷雷滚滚。
宋三江手中忽地多了一柄轻剑,如蛇游出,剑头忽左忽右、时上时下,令人防不胜防。范豹刀风一转,拦腰扫将过,中途突然变招,刀锋提起,砍向宋三江颈部。
双膝一软,顺势向后弯腰,宋三江手中软剑弹出,击中范豹使的刀身,“当”的一声,范豹手中的刀发出‘嗡嗡嗡’的颤音,手掌麻木,赶紧一错鞍蹬退开。
范龙那棍非一般的棍棒,而是用百年柳木所制,泡在桐油中七七四十九天,取出后放入沸水煮一曰二夜,再浸入寒冰中个时辰,取出削圆成形,此棍柔时似棉、钢时如铁。范虎使出金刚罗汉棍招式‘青龙入潭’,棍随身影跃起,单手挽出棍花,忽地笔直击向宋三江背心,若被击中,必会贯穿,背进胸出。
宋三江忽觉背后凄风袭来,一闪身,未及回身,手上剑飞弹向凄风来处,呼地打在木棍上,范龙神力,双臂一振,棍未收势,斜刺而来。
宋三江一惊,心道:“此人蛮力,只能智取。”迎着棍势上去。
范龙一念闪过:‘咦,这人不要命了’,用尽全力击来,突地,目标消失,收棍来不及,身体直扑出去,刚想棍尖拄地稳住身形,一阵剧痛,双膝断裂,顿时失去知觉。
范豹见二兄弟都被这人击败,心中悲愤无比,哇呀呀,摧马上来,挥刀霍霍,也无章法,一副拚命的架势。那范虎此时也已然不顾自己,见大哥拚命,忍住巨痛,一齐正面扑上,上下齐攻。
宋三江不敢轻敌,一把软剑舞起,上劈下挡,只听当当当声一片。
范豹大喝:“小子,拿命来!”刀斜劈向宋三江左臂,范龙的刀也同时砍来,刀锋过处,落叶飞起,谅他宋三江再强也躲不开。
千钧之时,一支飞镖‘突’地击中范虎咽喉,镖柄没入喉咙,只留红缨飘在外面,摇晃了二下瞪着眼跪倒下去。
范豹见了,大叫:“二弟!”双目充血,啊的一声,砍向宋三江左臂,下三路失去威胁,三江顿感轻松,剑一挡,右手金刚掌拍向范豹面门,蓬的一声,宋三江又顺势一掌击在范豹胸口。
头一低,一股污血从他嘴中喷出,侧身而倒,一命乌呼。刚才还狐假虎威的喽罗们见势不妙,哄散而去。
人群发一阵欢呼,宋三江转头寻找刚才相助之人,可哪里见其踪影。宋三江从范豹脖子上拨出镖。
这时,一队官军从远处赶来,人群一阵骚动,有人跑过来急促道:“侠士快走!快。”
宋三江将软剑缠在腰上,乘乱跑出城去。
一路颠沛,到了四川,最后在这雪山脚下小镇落下脚,以教授武艺、代人押镖为生。这时,见耿虎相貌堂堂,一身捕快打扮,虽衣衫陈旧,但犹透着威武,道:“壮士里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