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流云眉头一皱,定睛瞧着堂下那人。一把将怀中娇滴滴的女子推开,丝毫没有留下情面。
“皇上,嘉州三百里加急!”
“报!”
士兵垂首抱拳,道:“回禀皇上。今日寅时楚军忽然压境,提前两日。楚军十五万主力军本压境嘉州方向,楚军兵临城下嘉州城城门大开,楚军挥师进城,一路南下连破两座城池!”
“慕朗的八万兵去哪了!”火流云愠怒,声音愈发的冰冷。
莺歌燕舞的宴席,如今就像人间地狱一样。
“回禀皇上,凌监军发现慕嫣通敌叛国,与楚国人勾结,故意放楚军进关!而且,有往来书信,证据确凿,如今,慕朗已经被同通敌罪论斩,皇上请过目。”
说罢,一个牛皮纸信封和一个蒙着黑布的不规则原型体被呈上了龙案上,布片一角一角被解开,露出一个血粼粼的头颅,头发上。脸庞上全部都是血,眼睛瞪成了滚圆,眼白都蒙着血渍!
“啪!”慕嫣登时站起身,脸色已经不能用纸白可以形容的了,颤栗的娇躯,连呼吸都不能了。
火流云拆开了信封,飞速浏览了一遍,眼神里敛住了凶光。没人能想到他这般平静心里在想些什么!
“凌监军果然做的很好,无论是谁,通敌者,死!捉拿通敌者,赏,将慕朗的脑袋挂城门,以儆效尤!”
慕嫣双手捧面,嘴唇喃喃:“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绝对不是!”
火流云背过身去,冷眸斜斜的瞧着她,哼笑道:“嫣妃,你好好看看,是不是真的!朕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臣子。”
“啪”牛皮信封甩到了慕嫣的脸上,就像一个疼痛的巴掌印子。
她眨了眨眼,颤抖的手指将信封打开,上面的字迹和印章无一不是父亲的。
“啪嗒!”“啪嗒!”“啪嗒!”泪珠瞬间从眼眶里跌落,将宣纸上的笔迹晕染开了。她的心就像沉入了谷底,在无法挣脱。
“嫣妃,你现在还敢说,你的父亲是清白的!”火流云走上前去,一把擒住嫣妃的下巴,手指的力道很重抠出了一个红印子。
“臣妾……臣妾……求皇上看在家父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轻饶我慕家,求皇上!”
“啪!”火流云一把丢开了他,慕嫣重重磕在了桌角上,疼得直抽凉气。
“如何处断,朕自有分寸。不会放过一个佞臣,也不会薄待每一个忠臣。慕朗,朕自问没有薄待于他!”
雪妃靠了过来,望了望此时无比难堪的嫣妃,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笑意,道:“皇上待慕家的好,是全天下有目共睹的。只是苦了皇上这份栽培之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皇上,臣妾自知后宫不得干政,但,着实有句话就是貌似也要说出来!”
雪妃垂着头,神色格外的严肃,好似一株傲骨的寒梅。
火流云转动眼眸,飞快的从神乐身上划过,落在雪妃身上,道:“爱妃有话直说,朕恕你无罪!”
“此次楚军压境,正是非常时刻!慕朗领兵受命,十万大军奔赴边关。还未真正开战就出现此等大事,这对于我军可谓是一次痛击。
通敌叛国,造成的士气失落,战斗力流失,不出一日便沦陷两座城池。照此速度,我大炎沃土岂非要被楚军铁蹄践踏。所以说此事绝世不能姑息!
而且,慕府众所周知,家大人多军机重族。臣妾也是愿意相信并非所有慕府众人都有叛敌嫌疑,然而,只要有一个,我大炎便不再是完整的。”
火流云眯了眯眼眸,月华微冷吹得人浑身都冰的慌。双手负于身后,表情阴邪而至酷。
“爱妃说的是,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有一条漏网之鱼!来人!”
“属下在!”身着银色甲胄的御林军统。
“派兵速将慕府十亲九族统统收押慎行司,如有抵抗,就地正法。朕要看看,慕府里还藏着多少奸细,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慕嫣浑身一颤,跪趴着猛磕头,声音悲戚,呜咽连连。
“求皇上,放我慕家一条活路。贫妾做就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求皇上……”
“嫣妃既然那么喜欢下作自己,朕会成全你的!东辰宫里好好反省自己吧!”
嫣妃娇躯一阵,恍然抬起头来,月光下竟是满脸的泪水。
她凝望着眼前这个无比英俊,高大的男人,散去那小时候一份微妙的仰慕之情,如同一个陌生人。雪妃依靠在旁边,倾城魅惑,毫不遮掩得意之色。
“雪妃,是你!是你凌家人害的!你杀我不成,如今拿我慕家出手,你怎么会如此歹毒?”
“皇上明察,嫣妃,皇上和众姐们都知你现在心情沉重。但是,身为正一品贵妃,话绝对不能乱说,需要讲究证据的,否则那就是诽谤!”
“我才不是诽谤!我有证据的!我有!”她咆哮着站起身指着雪妃的脸,单薄得身躯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