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得皇帝如此说,也知此事再无回旋的余地,虽不知那晋楚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却也只能喜笑颜开地谢了恩。
夏行芜看到皇后那一脸的心不在焉,又看了眼晋楚那一脸神秘莫测的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当做棋子给摆布了。
只是,这个晋世子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自己与她不过一面之缘,他又为何要为她求得这般荣华?若说其中没有隐情,换做任何人,都是万不能信服的。
“长乐公主还不过来谢恩?”这边皇后与夏行芜二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那边的德妃却是见皇后就这般平白多了位公主,嫉妒的紧,赶忙说了句话以示存在。
夏行芜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拉了回来,赶忙回到阶前,对上首之人叩拜:“行芜谢陛下,娘娘垂爱。”
皇帝此时正是高兴,伸手虚扶,示意夏行芜起身,皇后见皇上对这夏行芜这般喜爱,更是步下玉阶亲自将她扶起带到自己身畔,复又嗔怪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怎的?现在还叫陛下,娘娘呢?”
“儿臣知错。”夏行芜马上屈膝于帝后身畔:“还请父皇,母后见谅。”
帝后疼爱的与夏行芜交谈着,好一派其乐融融的场景,殿中的目光纷纷集中在夏行芜的身上,其中不知有多少羡慕,又有多少嫉妒。被帝后收做义女,这般的荣宠,可是多少人几辈子也修不来的。
夏行芜此时正伏于皇后膝上,眼角余光向侧边殿中一瞧,还真是世间百态啊!
夏家那两姐妹果然不出她所料,夏行贞坐在楚离身侧,愤恨情绪毫不掩藏,面上一阵青一阵白,一方绣着火红芍药的苏绣手帕被她攥的满是褶皱不成样子,如不是手里有这么个物事,只怕她的指甲都要嵌到肉里去了。
而她的夫君楚离却丝毫不察她的情绪异样,目光只牢牢的锁在方才才成为自己义妹的楚行芜身上,也不知是不是在后悔当初自己没能好好把握住这个女子。见楚离如此情状,夏行贞心中不由得心中妒火更胜,真是恨不能生生将那女人的脖子掐断。
而夏行惜则不同于她的胞姐,虽心中不快,但却极力掩藏着,不动神色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琼浆美酒一盅接一盅的饮下,面上神色却丝毫不改,仿佛此间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没有丝毫干系一般。
若不是朝夕相处了十几年,致使楚行芜太了解她这个妹妹,怕是连她都要忽视了夏行惜那平静表面下的彻骨妒火了。
果然,整个夏家中,最可怕的,对她最具有威胁的,从来不是伪善的继母孙氏,也不是那个鸠占鹊巢替了她嫁入离王府的二妹,而是,那一直默默无闻,不惹人注目的小妹,夏行惜。
夏行惜与那夏行贞虽说是都是孙氏所出,可终归嫡庶有别,早些儿还在夏府中的时候,无论那孙氏怎般的常年刁难苛待行芜,可终归夏行芜嫡长女的身份在那摆着,起码夏府那一干人等明面儿上都得对这个夏大小姐恭恭敬敬的。
夏行惜却不如行芜一般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