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芜见过父亲,父亲大人万安。”一道柔然的声音在那面纱下响起,将夏正明整个人都僵住了。
父亲?
夏行芜缓慢的揭开了面纱,对着夏正明再次深深的福了一福,“女儿夏行芜,见过父亲大人。”
夏正明踉踉跄跄退后几步,坐到了那紫檀包金的雕丝儿椅子上,“是你啊,快起来吧,今日来为父这里所为何事?”
看着那呆愣神色的夏正明,夏行芜心里只冷嗤了一声,看来自己这个父亲大人,当年对自个儿的母亲也不是没有感情的,但是这丝感情,却是在母亲死后,被那孙氏的滔天富贵所遮掩了眼睛。
男子本薄情,更何况自己这丞相父亲?
“父亲,你是当朝丞相,我且问你,若是有妾侍筹谋害死了当家主母,该当何罪?”夏行芜扶着苏姨娘在那桌椅对面坐下,方才冷了声音问道。
“哦?若是毒杀了当家主母,只怕是要直接问斩,咱们天朝向来是注重当家主母,不注重妾侍的。”夏正明看着苏姨娘没有行礼便是坐了下去,心下闪过一丝不悦。
但是瞅着苏姨娘的身子到底是衰败的不成样子,他也便没有计较了,毕竟,若是太过冷清薄面,只怕是会寒了苏姨娘的心。
“那若是当家主母,在禁足期间与人苟合甚至暗结珠胎,该当何罪?”夏行芜又接着问道。只是那话头里的意思,却是让夏正明皱紧了眉头。
“这要看当家主人的意思了,不过最轻的,也是将这主母的名头去掉,当做平妻处理,并且让她自尽,毕竟这当家主母的脏事儿,是不能送到皇上耳朵里去的。”
虽然不清楚夏行芜为什么要问这些话,但是这是当朝的铁律,也是后来一贯的作风,夏正明本来就是掌管这些铁律的,怎么会不清楚?
“多谢父亲,将处置孙氏的方法告知了女儿。”听完了夏正明说的话,夏行芜只柔柔的起身对着夏正明福了一福,然后泠然转身便是要带着苏姨娘等人离去。
“且慢!”夏正明上前一步,将夏行芜拦了下来,“你说什么,为父亲自将处置孙氏的方法说了出来?”
夏行芜冷冷的笑了一声,并没有答话,只是冷然盯着夏正明。旁边儿的苏姨娘倒是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是的,相爷,方才芜姐儿说的罪状,都是孙氏犯下的罪过。”
“您方才,可是亲口将这些罪状如何处理,告知了妾身等人呢。”苏姨娘看着夏正明婉然一笑,看似恭敬谦卑至极,但是那笑容里,却是有着掩饰不住的讽刺。
这一番话语,像是晴天霹雳一样的劈到了夏正明的脑袋上,将他打得晕头转向不知道如何回答,看着那站在面前的主仆几人,他只觉得有焦灼的火焰,仿佛要将他灼烧成灰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给我详细的说清楚,雅琴好歹也是我的结发妻子,你们怎么能如此污蔑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