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神殿望着外头的景象。

那件事她果然还是做错了吗？当初她并不后悔，她也觉得她是不会后悔的，可是现在望着曲清阮，她心里头竟然有着丝丝悔意。

罢了罢了，错了就错了，只是这报应报在她身上就好了，她的小阮已经很累了，这件事就让她来承担吧。

凝司见神王又是不开口了，便大着胆子瞧了神王一眼，只见神王的眸中流露出回忆和落寞的神色便知道神王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她问道：“主子是在想些什么？”

“凝司，我如今是真觉得我那件事是我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了。”神王轻叹一声，道。

凝司微微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以前，这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主子可是在说公主殿下最初的那件事？”

神王微微颌首，凝司倒是谨慎，不过说来这也不仅是因为谨慎吧，她是下了严令不许随意提起此事的。

凝司见神王点头便松了一口气，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好安慰了，“主子又何必想这么多？那时候公主殿下的确是因为这件事和主子的关系有些僵，但是如今却还是化解了不是？主子没必要自己在这感到愧疚，毕竟这件事的主人公，也就是公主殿下已经不在意了，主子又何必还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凝司顿了顿，又道：“且这件事无论做没做错，主子终究还是做了的，后悔也是没有用的。”

神王听罢，却是忽略了凝司最后的一句话，她问道：“凝司你真觉得小阮已经放下这件事了吗？你不觉得……她待我终究是有些不同的吗？”

凝司闻言微怔，旋即有些不解地问道：“还请主子恕凝司愚钝，凝司并不觉得公主殿下对主子有何不同，敢问主子是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神王闻言抿了抿唇，垂了垂眸子，遮去了眸中一闪而逝的黯淡，“凝司，你还记得吧，小阮以前也会对着我撒娇，也会与我玩闹，也会同我说她所遇见的趣事，还会打趣我，更会告诉我她的心事。但是自从她知道那事之后我们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了。”

凝司不解道：“主子，凝司觉得倒是主子您多想了，公主殿下也是会长大的，性格自然是会变的，且虽然那事之后公主殿下对主子是有一段时间的疏远，可是后来公主殿下不还是和主子的关系渐渐改善了吗？”

“你说的的确没错。可是小阮现在也是会同他人打闹的，也会打趣别人，偏偏对我这个娘亲，虽然他的称呼也变回了她小时候叫我那般，声音也还是有些软软的，但是还是不同了。小阮她对我几乎是只说公事了，虽然她有时候也会向我来报个平安，但多数，她还是与我商谈计策。”神王轻声道。

凝司听罢，也是有些沉默，神王不说她还一直没有注意到，神王这么一说，她仔细回想一下，好像的确如此，但是她也不能应下，毕竟神王现在需要的是安慰。

凝司有些苦恼要怎么开口，“这……虽说是如此，可是主子，公主殿下既然还愿意唤您一声娘亲就代表着她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她想要忘记那件事，只是她还是需要时间慢慢接受的。”

语毕，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害怕神王又补一句，便道：“虽然这些年她用了这么多时间了，可是主子您要知道这件事并不简单，尤其是对于公主殿下来说这是一件大事。这些年的时间不过够她消化理解，还不够她接受，主子还需要耐心等等，可切莫在公主殿下面前再提起此事伤感情了。”

神王听罢，也觉得有些道理，的确如此，虽然已经有数万年了曲清阮才对她缓了态度，但是若真说起来，这还算好的，若是曲清阮想不通，那么她和她的关系恐怕只会越来越疏远。看样子，曲清阮的确是需要时间去接受的。

神王一直轻抿的嘴唇终于松开，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她道：“凝司你说的对，还好你在我身边，也幸好我同你说了这件事，不然我若是在小阮面前提起，表示自己的悔意，只怕会勾起小阮心里掩埋已久的情绪，到那时候，结局都是你我不能预料的。”

凝司见神王终于展颜了，且还想明白了，便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是替神王开心，毕竟神王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她的姐姐，也是神王说的，神王其实一直将她当作妹妹看待的。

“主子明白了就好，不然凝司可是要苦恼了。”凝司见神王没了烦恼，便大着胆子打趣道。

神王听罢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不少，她轻笑道：“那还真是谢谢凝司了，说起来也是我不好，总是陷入这些情感之中，换了小阮，想必她是绝对不会想这么多的。”

她顿了顿，又道：“她行事一向雷厉风行。倒是像我们神女族的史书上记载的初代族长神女先祖。”

凝司闻言，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问道：“说起来，凝司可是一直好奇一件事，就是这尊贵的神女族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奇女子？”

神王也不奇怪凝司的好奇心，毕竟神女开创神界的巅峰时期，创造了神女族。

“神女先祖……其实你看小阮就能看出几分的。小阮和先祖终是有些相似的，至于相貌，神女族的史书上并未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