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采鱼岛修仙之人不宜多呆,有什么我们可以回去再说。”
“哦,原来二叔还知道啊。”
“知道什么?”陆二爷被他的语气弄得有些捉摸不定。
“知道这修仙之人在采鱼岛不易久呆。”后面四字咬得极重。
“这……陆家在这么个小地方安家了百年,我怎么也知道些。”
“原来知道,就可以让世俗人来这里,让他们来承受这里原本与他们无关的伤害。”
“二叔,真是惜命的可以呢。”
“阿繁,你到底在说什么!”陆二爷皱着眉,一张国字脸却是大义凛然,“若不是念及你父母早逝,你这些话在我面前就是放肆!”
“放肆?呵。”陆繁轻轻拍了拍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嘲讽,“我就不明白,何时家主所言,也能够得上放肆二字了。”
他的眼底隐藏着深深的厌恶。
年幼之际,父母双亲和祖父祖母都因兽群异动而死。将家主之位传给还不到十岁的他,二叔又怎可服气。
那时日日缅怀逝者,伤感过往,还要受到二叔等其他族人的压迫,家中唯一能护着自己的便仅仅是明伯和三叔。
明伯说到底身份不够,而三叔本身就是一个宽和的性子,又真正地能为他遮下多少风雨?
家主的责任不可轻易推卸,自身的修为亦不可不能去精益。
他知晓自己不足以服众,也知晓只要有他在,这个家暂时就得不到安宁。
于是当师傅收下他时,他这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陆家,彻底将根扎在了虚无山。
从此以君子峰为家,师傅师弟为亲人,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得到他渴望却早早已经逝去的亲情。
而今回来本是因为家族产业衰败的缘故,他本想一探究竟,却没想到竟然发现自己二叔居然敢动这采鱼岛?
采鱼岛的秘密只有家主才知晓,不管什么缘由,这次他二叔的事必须彻查。
陆繁的狠意在眼里一闪而逝。
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他再冷冷开口。
“倒是忘记刚刚二叔和二婶还在熙月镇那边,恐怕不知道若非有外人相助,我们这里所站之处,早已就成了一片恶兽们踩踏过的废墟了呢。”
“而现在,二叔居然还说我们此刻不易久呆?”
“听听,这话可真可笑。还以为二叔豁达得连命都舍得不要了,没想到还害怕这采鱼岛上的瘴气侵蚀人体?”
本来被陆繁呛声的面部通红的陆二爷正想指着对方鼻子大骂,谁知道听到这话,顿时就压制住了情绪。
“什么恶兽?”
由不得他不敏感。
陆家这几百年就是和这些个凶兽恶兽在战斗,无论眼下家中有怎样的冲突,可是对于恶兽从骨子里的血海深仇是如何也化解不了的。
“二叔难道不知道?”陆繁故意疑道。
“那我又该知道什么?!”陆二爷难掩烦躁,语气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