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叶西岱闻言神色保持不变：“我爱那个人。”

谨看着她半天没出声，突然间就哈哈大笑，不顾身份，忘乎所以。密叶西岱见他爆笑，只一会儿没忍住也大笑起来。

他们看见的彼此还是数十年前的模样。她爱上了一个人，和他一样觉得不可思议，同时夹杂着隐隐的羞涩。他们此时不顾形象的大笑下是两颗靠近的心灵，仿佛还活在那个稚嫩的岁月。

但是密叶西岱并不知道白谨在途中停下转过身看着她的目光，含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密叶西岱见着人群中的那个女孩，身边人在和她说话，她却盯住密叶西岱不放。密叶西岱与她对视一阵，在吧台前坐下。

过了一会儿那人向她走了过来。密叶西岱坐直身体向着她：“柯言？”

女孩一愣，“你居然把我认出来了。”

“并不奇怪，你经常和谨在一起。而且，谨对待你的态度连旁边人都能看出来不一般。”

“既然这样，为什么下午的时候不知道是我？”

“我不能确定。不过正是从你跟我说话后我才特意观察你，让我最终肯定的还是你那无懈可击的活泼开朗。你一直都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开朗大方，又还有主见，女孩子甘愿以你为首，男孩子也忍不住佩服你。你的人缘从来都是我们之中最好的，连白谨都比不过。”

“凭这一点就肯定了是我？”

“你不会明白你这一点在我的印象里有多深刻。我甚至不了解你的任何其他事情，唯独记得这个特点。”

柯言对她笑道：“因为连白谨也喜欢我？”

密叶西岱整个人顿了一下。“我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很欣赏你。你的自信，你的大方，你的坦率，你的美丽。”

“可是你不喜欢我，最初以及现在。”柯言嘴唇的一角翘着。她的神情也谈不上久别重逢的轻松和喜悦。

“最初，谈不上讨厌你，只是喜欢不起来。你要明白那个时候的我很阴暗，而你是那种天生就拥有所有我渴望的东西的人。所以你对我笑，对我好，连同我也想要俘虏的时候我就死活不让你如愿。后来很多人都开始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对待我很冰冷，我猜测是你在背后说了我的坏话，从那个时候才开始真正的讨厌你。”

对于密叶西岱陈述的那番罪状，柯言没有正面回应。“不管我怎么讨好你，你都是那副不愿和我深交的样子。我怀疑你讨厌我，这种事情我很不喜欢，所以渐渐的更加讨厌你。很抱歉，我的朋友一直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即便我什么也不说。”

什么也不说，但放任甚至暗中引领其愈演愈烈。

“是啊。你的影响力那么大，就连白谨也受到了一些。”

“这都是你自己的错。你没发现吗，你只有白谨一个朋友，但你和他相处得比我跟任何人都还要好。如果你像喜欢白谨一样喜欢所有人，那么也不会被我们那样对待，也不会在失去白谨的时候变得一无所有。是你把喜欢的东西和不喜欢的东西分得太清楚了。”

密叶西岱没有接话。

柯言摇着手中的杯子。“即便现在你还是那样。我猜，虽然在我和芙妮娅等人面前沉默寡言，但在和佐伊一起的时候肯定无话不谈，关怀备至吧？就算是刚刚我有意想让你觉得她是一个争夺你的关注的女孩，也没有让你改变对她的看法。”

“你的目的只是想让我承认自己的错误？而且那个错误在我看来还有点无中生有。”

“你还真顽固！”柯言气得笑了。“你这么不可一世，知不知道白谨的心事？”

“白谨……”

“白谨喜欢我。你想说这个对吧？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不，是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但是，陈子西，这六十多年他没有一天忘记过你，而我，会不会在某一天忘记他且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对此并不在意。”

密叶西岱有一瞬疑惑。她看着这个有着真实的颓丧的女孩。“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不清楚，不过，柯言，你现在的样子是喜欢上谨了吗？”

柯言嗤笑一声，觉得不可思议。“我以前不喜欢他那样的，现在自然也不会喜欢。”

“是吗？我还在想，如果你懂得谨的好，我会对你改观不少。”

柯言真被气到了。

见她这样的神情密叶西岱也笑了，竟有种单纯无害的感觉。

“你还真是让人无法改变对你的态度。”柯言皱着眉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