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物！”伍仇别过脸道。中年男子憨厚的脸涨地通红，手足无措地站着，“姐姐，你还能拿出些不，算我借你的。”

“哼，不可能！”女子也掏出几样精细的首饰，还有珠宝，可是看到俩小童看都不看一眼，阴冷地垂下眼睑。

“咦，”方以谦的讶异声，令三人精神一振，可是有何吸引了他？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竟然是默默低着头的哑奴！

“小弟弟，不知我的奴仆可有何不妥？”狄云温和地说道，若是哑奴能换来这瓶灵酒，也算是哑奴的荣幸了！

“他的眼睛竟然是银色的！”方以谦呼出声，“二弟，你看他如何？你说师父可会喜欢？”

“不错，”伍仇臭着脸，明明他才是大师兄！

方以谦见伍仇脸色不好，嘿嘿一笑：“用他交换好了。不过，他同意吗？毕竟酒虽然好，有市无价，但是人却不能用银两珠宝衡量。”

“他只是我的随从，是狄家的家奴，算不上是人！”狄云温和地说着，哑奴身体颤抖了下，主子就这般轻描淡写地将自己换了不到一口的酒？他银色的眸子变得迷离，带了丝挣扎，他就如此得不值吗？母亲为了恕罪，搭上了他的一辈子，真是个狠心的人！她真该睁大眼睛看看，这样的主子真的值得他效忠保护吗？

“看什么看！别用你那邪恶的眼睛看我！从今往后，你就跟着小友们的师父，和狄家没有任何关系！”狄云冷声道，这双眼睛在狄家就是个肮脏的存在，但是碍于爷爷的命令，他无法杀了哑奴。这个双眼睛时刻地提醒着他，父亲因为那个有着同样眸子的女人死了！哑奴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那又如何呢，哑奴在狄家可是连牲畜都不如！这次带他出来，也只不过想趁机甩掉他，如今机会送上门来，还是如此的买卖，狄云有何理由不同意呢？

哑奴握紧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嗓子里如同堵了团棉花。在狄家他就是个隐形人，他说的话从没有人理过，只当做空气般。“少爷，我们之间的债如此算是清了？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恩怨，也随他们离开而算了吗？”

“是，”狄云将哑奴的卖身契拿出来交给了方以谦，终于把烫手山芋扔出去了，估计哑奴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哑奴对着狄云深深地鞠躬，“好，以后我便不再是狄家人！”母亲说他们母子俩欠了狄家，所以她跟了父亲，而哑奴在父亲母亲去世后，跟了狄云，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为了防止他伤害狄云，也为了他能够好好地在狄家还债，临死前母亲让哑奴口头契约了狄云，从此便是狄云的灵兽，除非狄云亲自解约。是的，他是个狼妖！一个半人半兽！但是从来没有人发现他的不同，只是觉得他银色的眼睛不祥。虽然断了和狄云的契约，又契约上了另一个人，但是他浑身仍是轻松了不少，不再是懦弱的样子，脸上的奴性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他银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狄云，“你和我的清了，可是我和你的还会继续一点点地算回来！”

狄云一愣，冷笑道：“那得看你有没有命活着！”哑奴可不值灵酒，除非用命换，谁会做赔本买卖？他坚信哑奴命不长了。

方以谦将酒扔到狄云怀中，看都不愿看他们一眼，扯着哑奴的袖子就要离开。可是他不论如何拽，都拽不动哑奴，反而小脸憋得泛了红。

“哑奴，还不过来，你与狄云清了，可是却送与我了。”莫桑出现在雅间门口，她清丽的容貌让狄云和中年男子忍不住吞咽声。

哑奴浑身紧绷，不甘地垂下头，他逃脱不了被人契约的命运吗？

莫桑心复杂地看着哑奴，他竟然才是半兽人，那狄云算什么？明明上世她见哑奴时，哑奴确实是个人，且声音嘶哑！狄云肯定是在修仙界发现哑奴的不同，了解到半兽跟人的差别，与哑奴换了，血温和地转换成了半兽，即便以后再吸纳了毕方霸道的血，他也没有性命之忧！这对贱~人！莫桑狠狠地想着，他们到底加注在哑奴身上多少痛苦？这一世，她会让哑奴自己一点点夺回来！

哑奴看来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忠心，而是因为契约，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