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提是他得有理智,昨晚上的他,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哪里还会想的起来自己是中了药。
一晚上的疯狂过后,受伤的却是云凯丽,尽管这件事请从头到尾都是云凯丽的错,可看着床上熟睡却眉头紧锁的她,秦川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怜惜。
秦川暗叹一声傻姑娘,随后起床,从衣服里找出银针,瞬间一只只的银针在真气的包裹下刺入云凯丽身上的各个穴位,金针九转,一丝丝灵力在云凯丽的皮肤里流转,不过片刻,云凯丽身上的瘀伤完全消除。
秦川的动作很轻,而且穴位插得极准,一番医治下来,睡梦中的云凯丽没有丝毫的感觉。
收起银针,秦川也不打扰她,便一个人穿好衣物,离开了云凯丽的住处。
不是秦川不想负责,只是他需要自己一个人想想。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床上还在熟睡的云凯丽悄然睁开了眼睛,两行泪水,湿了枕头。
其实在秦川为她医治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想着昨晚上自己的疯狂,不知怎么面对秦川才继续装睡而已。
走出了云凯丽的住处,秦川的脑海里不停地闪过自己醒来时看到的那具浑身是伤的躯体,然后康敏的笑容,满含泪水的双眼,在这个时候浮现了出来。
两种画面,两个女人,不停地在秦川的脑海里交替出现。秦川顿时感觉到一阵头疼。
说实话,对云凯丽,秦川不是没感觉,只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康敏,他不想因为自己,而伤害到两个女人,而且还是这么好的两个女人。
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如果要他吃干净抹嘴走人,秦川决计是不愿的,可康敏那边呢?
难道要和她分手?
秦川确定,自己不会这么做。
先不说秦川先前一直都有此生必娶康敏的想法,难道要他忘记两人曾经说过喜欢?
秦川做不到。
那么问题就来了,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同时兼顾两个人的感受呢?
这个时候,秦川不禁想到了古时候的一夫多妻制,想想那个时候的男人,喜欢就都娶了回去,当然不会有自己现在的苦恼。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不说两个女人愿不愿意,秦川也不愿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让这两个在自己心里占有极为重要位置的女人受委屈。
饶是秦川手段滔天,可遇到这样的问题,也感觉颇为头疼,他曾想过,想不清楚的问题,就暂时不想好了,顺其自然就好。
然而这个问题就像是一座大山,想或者不想,他都横亘在那里,抛不开,搬不走。
秦川一边苦恼着一边往前走去,也不知道这个方向终将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他的脑海已经完全被昨晚上的事情给占据。
秦川却不知道,在他完全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陷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
他心里只有云凯丽和康敏布满泪痕的脸颊,甚至于,仿佛能够看到,康敏得知这件事之后,那种伤心欲绝的表情。
还有云凯丽因为内疚而与他渐行渐远。
到了最后,秦川发现自己站在一处完全空白的空间,这个空间没有前后左右,四处都是一片白。
秦川知道,自己陷入了心魔,却不知道怎么出来。
于是他开始向前不停地奔跑,越跑越快。
可这白色的空间似乎是无限的,不管秦川往哪个方向跑,都没法看到边界。
无限的恐怖,在于无限本身。
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看到尽头,因为无限没有尽头。
秦川变得愤怒,然后恐惧。
他知道,如果自己走不出心魔,那么,自己将会永远被困在这里,不会老,不会死,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不老不死,这并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止的,而秦川,却是这里面唯一的活物。
没有声音,没有别人,只有他自己。
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而且一旦秦川陷入这种状态久了,他现实里的身体就会慢慢地变成植物人,然后死亡,最后腐烂。
而秦川的意识,将会一直困在这里。
永恒和无限,在这个时候,变成了索命的镰刀。
秦川,就是这镰刀下的一缕亡魂。
有很多的事情,在里面的人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打破,然而一旦有了来自外界的力量,就会变得轻松很多。
比如鸡蛋,如果没有外界的温度,里面的小鸡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努力,才能够孵化出来,更多的是,死在里面。
而人们在打破鸡蛋的时候,却觉得那般的容易。
就在这个时候,秦川接到了来自老杨的电话,然后他醒了过来,如同打碎了一个鸡蛋那么简单。
“喂,秦川么?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过来医院一趟,我这边有个病人出现了奇怪的症状,我之前没见过,你过来看一下,要快!”
电话的那头,老杨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急促,想来他也是到了不得已的关头这才给秦川打的电话。
“我马上过去。”
秦川感到很庆幸,要不是老杨的电话,他将永远困在那个无限的空间。
想到之前的那种恐惧,那种绝望,秦川的背后,有冷汗浸衣。
挂断电话,秦川二话不说便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