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放心,曾经去于家偷偷瞧了瞧,听左右邻居说孙氏带来的那个女儿就是家里的一个丫头,天天都支使她做这做那,命苦!她也想帮忙,可于家攀上了韩家,又不缺银子,她能帮上多大的忙!赵伤也不赞同。
她便没有再管。没有想到小月在家里出事后竟然会找到她这里! ;
渠水心里感慨万分,轻叫了一声:“小月?”
“渠水姐?渠水姐!”小月像是找到了亲人一般,猛地扑到了渠水怀里,呜呜哭起来:“渠水姐,家里都被抄了,娘和哥哥、嫂嫂也被抓了起来,我没地方可去,只好来找你了!”
渠水叹息着,抚摸着她的小脑袋:“既然来了,那就跟我回家吧!”
小月有点迟疑的问:“渠水姐,你能不能救救我娘他们?”
渠水注视着她的眼睛,很坚决的摇头:“小月,我救不了!给你一口饭吃是我力所能及之事,但要救你的娘兄,却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还会给小山惹来灾祸,所以我不会去救,也救不了!”
小月就呆呆的了,半晌才咬唇:“渠水姐,我相信你说的!我,我也是没办法了才会来找你!”她拉着渠水的手,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笑容:“渠水姐,我没地方可去了,你能不能让我在你这里做事?我,我不会惹麻烦的!”
渠水对小月、家辉两个孩子是有感情的,就算她不来找自己,她也会找到她,利索能力的帮忙,所以,便点点头微笑:“你当然可以在我这里住下来!这几天,铺子大概就要开门了,正缺人手呢!”
她没有注意到小月的神情有些奇怪。
除了渠水,家里的人没有一个对小月表示欢迎,包括赵伤。
他甚至还私下说了渠水几句:“那个孩子既然在你帮助她之后,又回到了于家,显见是贪恋荣华富贵之辈,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是个祸害!”
渠水便皱眉,执意相信自己的判断:“小月是个很好的孩子,也很听话懂事,她之前被她娘给看管着不能来,要不然这孩子是愿意来我这里的!”
赵伤劝人,只要开口只会劝说一句,对方不听便不会再费口舌。
所以,他淡淡瞟了对方一眼,便不再说。
小月求了渠水一次,心里也知道对方插手不到这样官场上的事情上,所以也没有再求,但却借了渠水二两银子,说要去监牢里探望娘和兄长。
她能够想着家人,渠水觉得也是好事,没必要拦着,所以便给了她二两银子,亲自护送她去了监牢门口,将二两银子塞给了守门的衙役,小月才能够进去。
出来的时候,小姑娘几乎都快哭了,握着渠水的手伤心不已:“渠水姐,你说该咋办,我只看了我娘和嫂子,她们两个都好可怜,那里面又黑又臭又脏,她们两个就躺在干草上,几天了连口饱饭也没有吃!”
这是能想到的,牢狱是那么好坐的吗,不受苦根本不可能,只是孙氏与韩雪一向养尊处优惯了,自然觉得像是下了地狱一般。
见自己哭诉半天,对方也没有动静,小姑娘就抬起眼眸看着她,忽然开口:“渠水姐,刚才我娘偷偷跟我说,如果,如果你能将她和我大哥救出来,她会做主休了嫂嫂,让你做我的新嫂嫂!”
小月有一双很漂亮的眸子,当弯起来的时候,就成了一朵月牙。
渠水有些愣住,继而差点笑出声来。孙氏这是后悔了吗?向她掏出橄榄枝吗?
真的是——太也可笑!也太——可悲!
天下从来都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不愿意将难听的话对着小姑娘讲,便摇摇头,轻声:“小月,我和你哥哥是不可能的,再说,我当初和他退亲,彼此间就没有关系了,所以我不会去帮助他,也没有能力去帮助他!”
小月清澈的双眸中闪过一抹不解:“渠水姐,但是你一直都对我很好啊?”
“我是喜欢你!”渠水告诉她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但我不喜欢你娘和你的大哥!所以,以后也不要问这样的问题,好吗?”
小月垂下长长的睫毛,细声细气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渠水姐姐!”
见她这样乖巧,渠水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好了,咱们走吧,为了来这里你早上连饭也没吃多少,我们去街上给你买点零嘴好不好?”
县令被抄了家,人也被关押起来,等待钦差大人审问,所以县城又恢复了往日的三分热闹。几家食铺都重新开了张,一些行人也愿意出来走动。
渠水买了一个油酥饼,夹了几片咸火腿,递给小月。
小姑娘说了声谢谢,拿着饼吃起来。
渠水便将注意力放在了街道上,看看人流量如何,她如此全心全意,自然没有发现小姑娘在偷偷看她。
当天晚上,小月找到在厨房忙活的她,咬牙艰难的说道:“渠水姐,我实在不愿意让我娘在监牢里挨饿受苦,你能不能再借给我十两银子,我拿去给央求那些狱婆们给他们送吃的,我,我保证,我一定还你!”
昨天晚上是二两,今天就变成了十两。
渠水正在揉面,双手上沾着白花花的面泥,盯着手上厚厚的面泥沉默了下,她便直言不讳:“小月,你娘和你哥哥都是重点关押的犯人,你没见你今天花了二两银子才进去见他们一面,你有想过如果要保证你娘和你哥哥要吃上正常的饭菜,需要贿赂多少银子吗?他们不在一处监牢,而是分男女住的!而且,他们是重要犯人,里面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饿死,总会给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