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几乎是从望楼上跳了下来,他无视了王厉害满身的鲜血,厉声大喝,“丁奉呢!”
他的声音带着粗野的高亢激昂,让王厉害生出一丝畏惧。
“丁奉正在斩杀营内的守卒,他说,在他杀光内患之前,要我们一定把营门守住!”
马忠顾不得在多说,掣出佩刀就往营门冲了过去。
营门口早被一群凶悍的兵卒占据,一个个手握着明晃晃的利刃,簇拥着正中一人,正是军侯岑狼。
一见马忠出现,岑狼远远地单膝跪地,“司马!营中骚乱,卑职特来护驾!”
马忠凌厉的扫过那些明火执仗的兵卒,大喝一声,“图穷匕见,何必花言巧语!”
正说着,丁奉已经满身浴血的从后跟了上来。
那些士卒看着丁奉满身鲜血,都有些骚动,岑狼站起身来回头骂道,“关我们吊事?都给我刀枪朝外!”
马忠一怔。
就见岑狼手下的兵卒,齐刷刷的将刀枪对外,严密的将大营守卫起来。
岑狼本人也不入营,如同标枪一样,直挺挺的站在大营门口。
不一会儿,就听外面有人大喝,“连老子都不认识吗?让我进去!”
马忠听得是张汤的声音。
岑狼毫不给面子的破口大骂道,“张汤,给老子滚蛋!这是我接来的人,主公回来之前,谁都不能进去!”
张汤勃然大怒,“岑狼!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岑狼理都不理张汤,对风字营的骚动也是视若无睹。
丁奉也看出蹊跷,他瞳子中满是血丝的凑过来,“大哥!怎么办?!”
马忠咬了咬牙,“必须要找机会杀出去!我要对得住侯庆!”
营外张汤正叫骂不休,一阵火把乱晃,又一支兵冲了过来,将岑狼的人紧紧地围住,接着就听到一个变声期的尖利叫声,“蒙果扰动大营,你们两个不去拿他,来这里做什么?”
张汤正一肚子火气,不由破口大骂,“百里川!你和谁说话呢?!”
百里川却不接言,大摇大摆的来到岑狼军前大叫道,“岑狼,你拿兵把这里围住是何居心?”
岑狼轻蔑的扫了他一眼,“小毛崽子,给老子滚一边去!这是我接来的人!”
百里川竟不动怒,他哼了一声,深深的看着岑狼,大声道,“岑狼,我信不过你!你们的事,我都不问!可我百里川守营十七个月,从来没有在营地里死过司马这么大的官!”
岑狼听了这话气的浑身都要发抖,他大声咆哮道,“但是死过军侯!”
百里川脸色顿时白的像纸一样。
他一字一顿道,“放、我、进、去!”
岑狼浑身颤抖,但还是咬牙道,“放百里川进去!”
岑狼手下的兵卒裂开一道口,百里川一言不发,手下打着火把的士兵鱼贯而入,仿佛一条火蛇。
百里川见到马忠手掣腰刀,严阵以待的架势,不由得肃然道,“司马,我知你恨意难平,蒙果生变,我实不知情。”
马忠脸色阴沉的要滴水,嘶声道,“为什么!那你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们!”
百里川的目光在满身鲜血的丁奉和王厉害身上划过,口中道,“箭已离弦,刀已见血,无可奈何。”
马忠冷笑一声,正待说话,就听营外一小卒,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百里军侯!风字营已破!侯庆杀出来了!”
“什么!”百里川大吃一惊,岑狼、张汤陡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