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祎现在几乎每日都待在马忠身边,他伺候的殷勤,米肉蔬果,绸缎绫罗自此都供奉无缺。
他时不时的拿自己走南闯北的见闻出来和马忠攀谈,马忠对此很感兴趣,问的比较详细。偶尔他也大发议论,都是些陈祎闻所未闻的道理。
陈祎跟了马忠几日,这一天众人广坐,两人正闲聊着,忽然陈祎正了正衣冠,就拜倒在地。
马忠心中正纳闷。
陈祎已经叫道,“恩师,弟子闻道久矣,愿列入门墙。”
马忠哑然,接着心中好笑,自己哪有什么大道理教他,只是说了一点读书时学到的经济学皮毛。
陈祎见马忠迟迟不答话,心中窘迫,满脸羞红。旁人隐隐有些窃窃私语,还有压低嗓子的笑声。
马忠不愿见他难堪,只得应道,“如此,你便是我的二徒弟了。”
陈祎这才大喜,连续又拜。他早有预谋,往后一招手,各色礼物都罗列堂前。
陈祎本就是个极有风采的人物,马忠看他这般尊敬,也有些飘飘然。
陈祎起身又欢天喜地道,“不知师兄是谁,尚待见礼。”
马忠一怔,半晌才有些不自然咳了一声,对亲兵说道,“去,把白开心叫来。”
那些压低嗓子偷笑的,终于忍不住哈哈出声来。
白开心正带着小巫、小鱼和小米三人玩耍,听说之后赶了过来。
陈祎见了当场傻眼,但他经历的多,又自有心胸。
当即收敛了惊讶,从容的对着眼前这个**岁的童子一礼,“见过师兄。”
陈祎做的坦然,那些看热闹的闲人反倒不觉得好笑了,心中都在佩服陈祎端的起放得下。
白开心却有些委屈。
马忠平日疼爱他惯了,连忙问道,“徒儿为何难过?”
白开心说话已经带着哭腔了,“师父你不守信,又偷偷发展别的下线。”
马忠听了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来。
随即哭笑不得的想到,当初是说“发展”他学文化来着,人家小孩儿还给了盐做学费。也说过不再教别人的……
马忠只得好好解释,“徒儿,你这师弟原本就是有文化的,不算师父失信,不信你来考他。”
陈祎心中真是几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认了个小孩儿做师兄也就罢了,还要被考校。
也罢!人家是师兄,不管怎么着,既然他来考校,说明咱也正式列入门墙了。
陈祎礼貌的说道,“那请师兄出题。”
小屁孩你放马过来吧!就凭你那点水平,哼哼……
白开心想了想,问道,“你会背‘行行重行行’吗?”
“啥?”陈祎傻眼。
白开心充满质问的瞥了马忠一眼。
马忠连忙擦汗,摇了摇手,“这个不算,换一个,换一个。”
白开心会的不多,自然很快拿定了主意,又问道,“那你会背‘迢迢牵牛星’吗?”
“……”
陈祎有些崩溃,这些都是啥啊?
马忠也像一记闷锤砸在心口,半晌无话可说。
徒儿你太坑了啊!
白开心却直勾勾的看着他,纯洁的小眼神充满了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