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沉默的在营地里漫不经心的走着。
后来,终于忍不住让人又架设了望楼登上去看。
豫章贼的望楼已经建好,上面站着三五个人,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流贼哨探。想来彭才已经看过武猛校尉营的虚实了。
彭才手下的大军仍没有什么动静。
后营那边却传来欢呼。
马忠不解的回过去头去看,不一会儿范疆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大声嚷嚷道,“司马!王海的人退兵了!李玉的残部也跟着走了。”
“嗯?”马忠听了,又爬上望楼向豫章贼那边仔细观察,“嗯,我已经看到了。”
王海的人正浩浩荡荡的从后营绕过来准备和彭才合兵一处。
随着王海大队的靠近,不少彭才手下的流贼从山林里走出来,浩浩荡荡的列成了阵势。
马忠看了有些心惊,彭才手下的战兵恐怕还有两千不止,真是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有这么雄厚的家底。
马忠默默的看着流贼的大军像是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集结成两个团,随口向爬上来观看的百里川表示自己的敬佩,“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就你们这点家底,去年居然敢谎报斩了彭才、李玉和王海的人头。你去斩斩看看?”
“能怪我?”百里川一瞪眼。
这件事百里川最冤枉了,他是镇军军候,三个人头的军功赏赐他一个都没拿到。
接着脸色难堪的看着集结起来的流贼大军小声嘟囔道,“去年的时候,他们还没这样的。”
正说着,流贼阵中有人快速的像寨墙这边跑了过来。
马忠大声喝道,“众军小心啦,贼寇随时可能攻寨。”寨子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不料那流贼到了寨墙跟前,只是大着嗓子在那呼喊,“豫章彭大帅要和你们说话,谁是带头的?快快打开寨门出来!”
来回喊了三遍,百里川连忙问马忠,“怎么办。”
马忠沉着脸斟酌了半天,吐出一口气,“打开寨门!”
百里川吃惊,“什么!”
“不可!”竟然是后寨的张汤骑着马赶了过来,“司马,小心那些流贼有诈。”
马忠咧嘴一笑,“难道只需他们有诈,就不许我有诈吗?”
“嗯?”张汤愣了一下,兜着马在望楼下绕圈。
“司马准备怎么做?”百里川问了一句。
“不准备怎样,就是打开营门,我和彭才谈一谈,你们把剩下的人都埋伏在四周,不要露出一兵一卒。”马忠早就准备用空城计来退敌,这会儿没什么纠结的。
“司马,你要想清楚,咱们那第一道寨门要是打开,可就关不上了!”张汤有些焦急。
第一道寨门是用木桩钉死的,一旦把木桩撬起来,打开营门,就很难再固定住了。
马忠轻叹一声,“打到了这个地步,前面的两道营墙已经无险可守了。一旦彭才稳扎稳打的慢慢破坏寨墙,我们留着也没什么意义,反倒不如拿来向对方展示我们的信心。”
张汤盘着马在下面沉吟良久,这才闷声闷气的说道,“你想好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