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又有些心怯。
底下的士兵都看的莫名其妙,面面相觑。
百里川带着军正队在孙江东的使臣面前耀武扬威了一番,正兴高采烈着,忽见马忠揪着使者便走。
百里川不由伸长了脖子,远远地眺望着,眼瞅着两人在几个亲兵的拥簇下绕到一处工事后不见,他这才一头雾水的看看左右,“这是要干嘛?”
张汤早就操演完了士兵在一旁闲看,他的地位在那里,当即毫无顾忌的追了过去。
马忠拽着张平眼见到了营门,忽然一阵吹锣打鼓的声音响起。迎面来了大堆的乡亲百姓,有的牵着羊,有的抱着酒,更多的是挑着米面担子的挑夫。一个个都喜气洋洋,精精神神的。
张平一见,直如来了救星,连忙拽住马忠的胳膊。
“司马,不想竟有百姓前来****,我们不如看看再说。”
那些带头的早就认出马忠是哪个,连忙堆满笑容,迎了上来,“拜见司马大人!”
“司马治军严明,在我们钟陵秋毫无犯,我们钟陵百姓都感激的很呐。”
“是啊,钟陵百姓刚经了尤突之乱,又有山贼四下骚扰,若不是司马让人四下清扫,我们老百姓哪能过上安生日子啊。”
“司马手下的儿郎,日子过的真是苦,我们当地士绅都看不下去了,这不,我们集合送来物资若干。”
“大人,礼单在我这……”
张平一听,很是热情的过去握住一个“士绅”的手,“来来来,你给我好好讲讲。这件事,意义重大,意义重大!”
啊?那士绅一愣,这谁?
不过他本是能说会道的,当即就要按马忠之前递的话,从不拿一针一线说起。
马忠自己的冷冷的打断道,“都是骗你的。”
这话一出就有些冷场。
那些敲鼓吹喇叭的都噤若寒蝉,豪强们派来的管事也都面面相觑。张平更是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一样。
马忠看了张平一样,平静的说道,“我手下这些人饭都吃不饱,手里又有刀,什么干不出来?我来这军营的第一场仗,就是看着他们屠了城。”
张平听的大汗淋漓,手足无措,“你、你!”
马忠话说到这份上,简直就是什么脸面都不顾了。
张平后面那句,“你是要造反吗?”在喉咙里咕隆了半天,竟不敢吐出一个字。
张汤这时凑到了跟前,看到这架势,很是有些惊疑不定,“大人,你这是?”
马忠回头吩咐道,“张军侯,功曹要去检视咱们的战场,你去让王厉害挑点人来,我们连夜就走。对了,让百里川跟着。钟陵……,钟陵就先托付给军侯了!”
张汤瞧出不对,连忙追问道,“司马,别是有什么误会?”
马忠笑了笑,脸上那道疤扭曲着,“当然有误会,咱们死了那么多兄弟,总得有个说法,听功曹的意思,孙江东说咱们这三县之功来路不太正呢。”
张汤顿时勃然大怒,自己手底下的儿郎死了这么多,什么叫来路不太正!
他们这些出身浪荡军的武官本身就对孙江东说不上太大的敬畏,这会儿更是对张平瞪起了眼。
张平有口难言,自己虽然说过这话,但这里面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马忠看了张汤一眼,发出鼻音,“嗯?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