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处境,别人不了解,你一定非常清楚。我是何等狼狈地的加入了武猛校尉营,又是何等艰难才能掌握今日的局面。有些事,空口白话是最没有用的,我的情义只能在战场上去回报了。”
“这些道理,若是面对别人,我也就不去讲了。但别人不懂,我想你一定会懂。”
徐盛脸上的怒色一凝,沉默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马忠对徐盛已经有了一些了解。徐盛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物,他对事情表达的没那么圆滑,却总是不屑于语言,笨拙的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证明什么。
他和诸将交恶,又有多少次是因为不能拉下脸面去说一声“对不起”呢?
他希望用自己的行动最终证明自己,然而很多真心看重这份友情的人,在乎的并不是徐盛后来补偿了他什么,而是诚恳的歉意和以心交心的话语。
除了蒋钦能理解他,宽恕他,徐盛实在很少听到这样坦荡的说法。
马忠见徐盛态度软化,知道自己之前要投降他的谣言也起了作用。初遇时,徐盛本就对马忠和丁奉有爱才之心,如今马忠更加脱颖而出,徐盛难免多了心思。
徐盛看了马忠一眼,冷声说道,“候庆的事情,你之前无能无力,我也不怪你。但是这番柴桑之乱,让我损失这么惨重,你又怎么说?”
马忠恭敬的一拱手,“过几日我就将代表武猛校尉营提交一份赔偿方案,我相信,我的方案一定能让你满意。”
“哦?你就这么有信心?”徐盛脸上没什么表情。
马忠淡淡一笑,“到时候想必潘璋也会提出他的一份补偿方案,你可以挑一份你满意的选择。这话,你也可以让人带给其他几位将军。”
徐盛心道,大约便是坊间流传的肢解武猛校尉营的计划了。
他面带不屑的说道,“我可未必满意!”
马忠神经自若的说道,“我说你满意,你肯定就会满意。马忠的话说到做到,难道你还不清楚。”
徐盛哂笑道,“我清楚什么?”
马忠目光炯炯的看着徐盛道,“当初你我两人打赌,我说能做成十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还记得么?”
“嗯?”徐盛皱起了眉头。
马忠逼问道,“你告诉我,乱世中男人的大权不可分毫予人,如果我能收回司马的权力,把手捏在潘璋的喉咙上,就算我完成了第一件。如今我言而有信,在武猛校尉营手握大权,说一不二,已经算是做成了第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难道我的话不能重如九鼎?”
徐盛的目光一怔。这才想起当初的戏言。
是啊,一个狼狈落魄的司马,去虎狼般的武猛校尉营任职,不但能挣扎着活了下来,反倒能够号令武猛校尉营上下,令出不二,这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徐盛沉吟着不说话。
马忠却一步不让的开口,“我记得当初你说过,我做完后会给我一些奖励,不知道这话你还认账吗?”
徐盛难以置信的看了马忠一眼,“怎么,你还想从我这里捞东西?”
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马忠先一步开口,挡住了徐盛剩下的话,“我不从这你这里取一丝一毫,只要你帮我办成一件小事即可。”
“哦,什么事?”听说不需要花费什么,又能保住声誉,徐盛来了兴趣。他也不说答应还是不答应,漫不经心的先打听马忠的底细。
马忠随后说出了早就想好的要求,“我要你替我骂走陆逊。”
“啥?!”徐盛傻眼,对这个要求完全摸不清头脑。
“陆逊今年三十有一,听说却要迎娶孙策的女儿,这将置他的原配于何地?这样薄情无义,攀附权门的想法,和那卑劣的刘玄德有什么区别?徐将军是重情重义的人物,就算堵着门一天骂他三五十次,也只会让人交口称赞!”
“对吗?”
马忠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呵呵,陆伯言,既然我玩不过你,只能请你先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