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忠马伯阳在此立誓与马谡结拜为兄弟,以后同富贵,共患难,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此心不复,有若大江!”
马谡心中满满的都是卧槽,这会儿也只能委委屈屈的跪在地上,将马忠的誓言重复了一遍。
场中围着的郡兵和马家的部曲都眼神诡秘,鸦雀无声的看着眼的这一幕。
马忠趁着潘濬不备,轻声对马谡说道,“小子,以后我就是你的二哥了。”
马谡正心灰意冷,闻言一怔,自语道,“二哥?”接着追问了一句,“那大哥是谁?”
马忠咧开嘴,露出白牙,“折冲将军甘宁!甘兴霸!”
马谡的小脸刷的就白了!
这会儿他已经听明白了,他完全听明白了。
这个马忠根本就是江东军派来的高级密探!
马谡惊骇的神色在脸上只是一个短暂的闪现,接着就毅然的转身,走到马家的部曲面前拔出腰间长剑。
马家的部曲正莫名其妙,马谡已经将下摆割掉,毅然的大声说道,“今日我已经找到了伯阳哥哥,从此就和马家恩断义绝!”
说完,将那一角白布扔在了马家部曲面前。
马家的众多部曲都看傻了。
这可是眼下当家的五公子啊,他就这么走了?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马忠,不但和他结为兄弟,还和马家割袍断义?
潘濬更是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刚从地上爬起来又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这是山一样,海一样的深情啊,为了这么个刚结拜的兄弟,甚至连家族都不要了!
马忠满意的看着马谡的机变,对自己这个未来的大军师充满了期待。
马家门口发生的事情,自然闹个不休,立刻就有家丁跑进宅子要去寻找其他能当家的公子把马谡拦回去。
马谡本身就是为了和马家脱离关系,以免受到牵连,哪能让他们如愿。
当下催促着马忠赶紧走人。
马忠得到了垂涎已久的军师,像是拐了孩子的人贩子一样,生怕家长会找来,更是没口子的催促潘濬。
潘濬被这俩人弄得苦笑不得,心神俱疲,只能带着这些郡兵赶紧上路。
路上的时候潘濬把马谡那些话一琢磨,遂把他叫到跟前问道,“小少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也有些道理,你能否为我细细剖析?”
马谡闻言脸上露出一个阳光的笑意,“我就是胡说而已,还是我马忠哥哥说的有理。”
潘濬无语,只能挥挥手斥退他。
接着潘濬又去糜竺家走了一遭。
糜竺家不愧是豪商大贾,留守的家丁不但精锐,手中更有着明晃晃的精良武器。
糜竺本人去了前线,留在江陵的是他的弟弟糜芳。
潘濬知道糜芳是什么货色,根本没指望用他。
糜芳得了闲,又从郡兵中抽取了他直属的部下,都派来守着糜家的大宅。
潘濬看了糜家杀气腾腾的样子,微微冷笑,“若是糜芳能拿出守家一半的能耐来守城,我有何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