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也兴奋骂了一句粗口,随后才接过话去,“老子之前就怕大人不知道咱们这边的情况,只要他知道了,那我就踏实了!”
有这两人带头,其他人的心情都跟着松快不少。
……
被他们殷殷期待的马忠,心情却极度的沉闷压抑。
把守这里的荆州军不断训练有素,反应迅速,甚至就连自己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花匠,动作稍微出格,都能招惹来围捕
这样的情况,根本不像李稳说的那么轻松简单。
自己在这里孤掌难鸣,又拿什么把自己手中最重要的一支力量释放出来呢?
张都伯站在那里上下打量着马忠,看的马忠身上涔涔冷汗直冒。
好在没多久,就有士兵拿着摔的稀巴烂的风筝走了出来。
马忠一看那些折断的地方,心里和明镜一样,恐怕是那些士兵找到之后故意折断的。
有几个关键位置的竹篾都被折断了,这八成是来自张都伯所授意的报复行为。
马忠并不在意这些,他这番筹划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稳住了被意外困在地牢中的这些人,让他们不至于慌乱之下直接暴动,那他就开始从容的布置了。
马忠拿着摔坏的风筝,满脸遗憾的去回复刘禅,“世子,这风筝飞的太高,落的太坏,已经都被损毁了,小人回去就给世子再做几个风筝,保证又大又好。”
刘备见心爱的玩物被毁,正要使小性子,听马忠允诺再做几个又大又好的风筝,顿时又喜笑颜开起来。
“准!这几日你就专心替我做主风筝吧。你要多做几个,等你做好了,我在来玩。”
刘禅说完,就意犹未尽的转身离开,马忠连忙拱手,恳切的说道,“世子的命令我不敢不听。不过今日的事,倒给小人提了个醒,纸质脆薄,单纯靠纸张来糊风筝恐怕极容易损坏。”
刘禅一听在理,点点头,奇怪的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马忠答道,“小人有心挑选合适的绢帛,以生漆或者油脂浸透,用这样的东西来做风筝,才能长久。”
刘禅听了大感兴趣,“既然你知道法子,还不速速去做。”
马忠只能苦笑着说到,“小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花匠,每月只有几十文的工钱,那里买得起好的不布料。”
刘禅笑道,“这个好办,我可以让人带你去府库里任意挑选,你看着哪种合适送你一些便是。”
马忠连忙说道,“不必如此浪费。我可以到洗衣房里去挑一些破旧的衣服,从里面取出能用的布料。”
刘禅听了更觉奇怪,“这个主意不错,你去做就是了。”
马忠等的就是这个命令。
“那小人就去准备了。”
李稳陪着刘禅一块儿离开,这让马忠没法追问别的事情。
如今马忠身边也没有什么能帮着筹划的人,只能借着替刘禅挑选布料,再去洗衣房见见沈冰。
马忠到了洗衣房,像模像样的拿出刘禅的话说了一通,那里的管事听了说道,“既然世子吩咐了,你来这边看看吧,这里都是穿了太久,洗破了的衣物,你有相中的,随便取去。”
马忠之前那番话真正要谋求的其实是生漆和油料,布帛的事情倒没有那么重要。
马忠谢了那管事的话,在那里装模作样的挑选。
那管事看了一会儿,等的有些不耐烦,索性只是些不值钱的破布片,往日留着也是用来缝补之用,他懒得再等着,直接说道,“你挑着吧,我去别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