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跟曹文诏交战,晚上几百个官军找死上山来和自己白刃拼杀,结果被优势兵力的火枪队包围了,刺刀捅过去杀了二百多,其中有个家伙格外的凶悍,砍杀了自己五六个人,后来被小萝卜用左轮打伤了左腿,这才被俘。
后来打听清楚这是曹文诏的侄子曹变蛟麾下的队伍,宋青书还真窃喜了一阵,以为把曹变蛟这个明末官军有名的勐将给逮住了,可通过邱明可以接触官军塘报之后,人家曹变蛟活的好好的在陕西打的神一魁,穿混天猴等陕西农民军哭爹喊娘呢,顿时宋青书就郁闷了。
春耕时候把这厮下放去当骡子开荒劳动改造,耕完了就再一次往大牢里一丢,已经好几个月了,还好宋青书不像赵庆那样狠毒的就想弄死人,这人也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给他治伤给治伤,到现在倒是没死。
话还真是一套传一套,刚刚宋青书忽悠孙传庭的话,按照他理解,又是个那个拼死不投降的官军二杆子讲了一大顿,大明亡国论听的他也是一愣一愣的,精神崩溃的可以,最后终于也是垂头丧气的跟着孙传庭走了出来,不情不愿的往宋青书面前一跪。
“拜见主公!”
“请起请起!既然加入了我乞活军,大家日后都是兄弟了,我打算请孙先生担任我军的军师,你就跟着孙先生,担当个亲兵头领吧!”
给孙传庭面子,宋青书倒也没太冷落,挤出一副笑容摆手也让这人起来了,不过这时候孙传庭却又是抱了抱拳。
“主公,周把总还有一老母在辽东,还请主公派人把她接来赡养,以安周把总的心。”
还是个把总,宋青书倒是更不在意了,很是随意的点了点头:“行,再过十来天,曹三喜曹东家就能从口子外回来,他在辽东做过很长时间生意,到时候托他把周母接过来就行!”
“柱子,去准备酒宴,洗澡水,再给孙先生挑几件新衣服,我要给孙先生接风洗尘!”
“是,渠帅!”
这头安排李铁柱去准备,顺便扯着孙传庭的手热络一下,谁知道这功夫,后面那个姓周的把总忽然没勐地再一次跪在了地上。
“主公愿为周某赡养老母,周遇吉这条命就是主公的!”
咕咚一声,脚一偏宋青书直接来了个脑门着地,摔了个发青,疼的龇牙咧嘴好不容易站起来,捂着个寿星脑门,宋青书不可置信的指着那把总鼻子问着。
“你说你是周遇吉?山总兵周遇吉?”
“主公,末将确实叫周遇吉,可山西总兵?您,这也太抬举末将了……”
周遇吉那张略长的马脸顿时露出了一脸雾水。
还真是捡到宝了,买一送一!
………
三天后,五台山凌霄峰,在代县的八千乞活军全都被召集在了一起,步骑森严的列成了数个方阵,整齐的旗帜如林般排列,最近连打胜仗,将士们的精神头也是十足,骑在马上的骑兵都高高挺着胸脯,作为绝对主力的火枪队也是把刺刀都上上了,一大排寒光闪闪的刺刀离着老远就让人有种发寒的感觉,清一水的黑色纸甲范阳笠,内衬着新设立的乞活军被服厂统一发放的棉布衣,看上去,就有总精悍善战的感觉。
孙传庭本来长的就高大,虽然是个书生,可一身文山盔甲套在身上,戴着凤翅盔,当即就有了种大将风范,跟随着宋青书登上木头高垒起的点将台,眺望着下方好整以暇的乞活军,就算板着一张脸,孙传庭依旧忍不住点了点头。
难怪他宋青书能被洪承畴洪公如此忌惮,就观下面的军容,他能砍了延绥总兵杜文焕的脑袋,就绝不是侥幸!
如今朝廷**,皇帝昏暗,就连军队都是乌烟瘴气,克扣军饷,杀良冒功,这支军队,也许真如宋青书所说,在大厦将倾之际,有着一挽狂澜的能力吧?
想着,孙传庭的面容再一次正了正,亦步亦趋的跟在宋青书背后,显得无比的恭敬。
也是换了一身战袍,还在弄了个中不中西不西,电影道具似得狮子头盔,好些日子没有召集全部兵力了,眺望着森然的阵列,宋青书亦是满腹的骄傲,勐地向身边一指。
“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要宣布一件事,本帅以乞活军渠帅的名义,认命孙传庭孙先生为我军军师!日后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此言一出,下面列阵的乞活军军士当即议论纷纷,刘宗敏,苗美等大将亦是不可思议的张望过来,却是各个满脸不服气,这幅情景,宋青书也没多说什么,扭头看向了孙传庭。
一贯那么冷着一张脸像个扑克牌一样,孙传庭抱拳微微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