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裸的党争了,明末士大夫以地缘结成朋党,利用京查的机会,相互争权夺利,如今天下争夺最激烈的莫过于东林党与齐楚浙党,如今京中是浙党的党魁温体仁担任首辅大学士,东林党钱益谦,钱龙锡等都被纷纷排挤出朝廷,可谓只手遮天,不过晋党这等力量相对弱小的中立派倒也是有着一席容身之地,只要不做的太出格,也不会太受打压。
李建泰都说到这份上了,宋青书也只好悲催的抱着拳,一副感激模样道谢道。
“如此,多谢老师栽培,青书永世不忘!”
…………
晚上,这李建泰倒是很负责任的教导了宋青书一些科举知识,还询问了下宋青书家室,听闻宋青书已经娶妻纳妾了,老头子倒是有点遗憾,他十九个小妾,女儿一大堆,如果要是再嫁宋青书个女儿,招呐他为女婿,政治上的联盟就更稳固了。
不过宋青书最相信的,还是利益联盟,争权夺利,女婿杀老丈人的还少吗?李建泰家族在曲沃也是大地主,他家还有好几个兄弟子侄辈在北直隶,京师做生意,昨天来送行的泰盛号东家李国泰就是李建泰的二哥,回去后宋青书又派施天福连夜过来,和李国泰签了个商业同盟,加多宝的货不再东行,北直隶还有京师一代的销售权全都包给泰盛号,第二天一大早,送李建泰上路时候,老家伙倒是满面喜色,又是给了宋青书几个自己的拜帖,嘱咐他科举时候该找什么人。
…………
砰地一声,厚厚一摞子《五经正义》被扔到桌子上,宋青书满是苦恼的大大抻了个懒腰,无语的脑袋朝天哼哼着:“贼考科举,还让老子去担当巡盐御史,又有比这还扯的嘛?”
“大帅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如下官,十六岁开考乡试,一直考了七年才靠近三甲同进士出身,在京师授庶吉士,又干了三年文末小吏,才外放个县令,这李大人开口就许您个分巡盐司,还是盐道的肥缺,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呢!”
倒是把那部国家大学副校长亲手注解的科举标准教程捡了起来,一面摩挲这,孙传庭这扑克脸一面难得的打趣着,听的宋青书又是脸色一苦,摊着手说道。
“伯雅先生,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咱们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要真闹真格得了,不全露陷了?”
“呵呵,大帅也不必太过忧虑,就算李大人把大帅的名字报给皇上,天子日理万姬,估计大帅的名字也是一会就忘,况且……”
说到这儿,孙传庭的脸上居然再一次带了冷笑。
“今上反复无常,朝令夕改,这一次或许真下了很大决心去整顿两淮盐业,不过真要到明年,想动手时候,陛下又未必能下得了这个决心了,毕竟两淮盐业的利润联系着千丝万缕,不知道牵扯多少朝中百官,地方豪族的利益,恐怕到了明年春,连这个三甲同进士也未必做得到,再说,就算真做到了,大帅大不了卖个破绽,恐怕反弹的东林诸公要不要一两个月也得让大帅回家!”
“但愿如此吧!”听孙传庭这么一分析,宋青书心头终于放松了不少,又是抻了个懒腰,不过这时候,孙传庭忽然一脸正色又是把那部《五经正义》端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大帅得抓紧时间办了,有了这部书,大帅也应当赶紧办一个书院,收些弟子门生,咱们乞活军,文士书生太缺了!”
“我,收门生?”指着自己鼻子,宋青书是惊愕的叫嚷了出来,要说现代知识,他说第二大明还没有敢说第一的,可是国学这些玩意,宋青书有几斤几两他自己清楚,恐怕随便来个秀才,都能给他打趴下,让他开门收徒,那也太扯了。
“不然!”孙传庭依旧一本正经摇着头。
“大帅,您如今可是国子监司业李建泰李大人亲自收的门人弟子,谁敢嘲笑您的学术学识?并且真正值钱的还是这些!”
掂量着李建泰给的那一小打拜帖,孙传庭阴笑而鄙夷的哼道:“凭着这些,山西府秋闱的贡生至少三分之一能是大帅的!十年寒窗苦,谁人不想要功名?想要,就得拜在大帅门下,拜在大帅门下,他与乞活军可就脱不了干系了!”
如今孙传庭也算是彻底站到了乞活军这边去思考,看着他阴狠而妒世的表情,宋青书冷不丁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