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抽泣的孩子们急忙擦掉眼泪缩在大人的怀里不敢动弹。
“我真乃天下第一智将呀。”赵承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智慧之中。
“天下第一!”秦阵头盔下的浓眉忍不住一抖。
“你是天下第一野将,我是智将,互不侵犯。”赵承熟练地应对。
“二位似乎还在争执?”杜畿最后一个从桥上下来。
“哦不,我们再合理分配任务。”赵承仍然十分熟练地应对。
“别扯淡了,”我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乱民,“老赵,算清楚了没有?”
“急什么,这么多人,又乱哄哄的,哪里数得过来!”赵承的算术能力虽然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但是面对万以上的算法,依然困难重重。
“仲景,你去清点。”我当即换人,又笑着对秦阵道,“秦阵,你来吼两声,让他们站好。”
秦阵挺了挺雄壮的上身,发出狮子吼:“都给爷爷站好!再乱吵就全部剁了扔河里喂鱼!”他浑然不管这个季节这种小溪里哪有能够吃人的鱼类。
推推搡搡的乱民们争先恐后地列成一排排整齐的行伍,仿佛等待首长检查的仪仗队。
小岱忍不住一惊:“看不出来啊,秦阵竟然如此霸气!”
这次换秦阵仰天而笑:“爷爷天下第一霸气爷们!谁敢不服!”
杜畿在他背后沉声道:“秦营长请注意礼仪。”
他的后背猛地向上一挺:“谨遵司马教诲。”
于是在秦阵的淫威驱动之下,军民开始向定颍城方向移动。
张机率手下前来汇报:“禀将军,共有乱民一万两千三百四十五人。”
真是个顺口的数字呀!我笑着点头。
“那些武器、哦,是农具……是否需要处置?”他看了看散落一地的家伙。
我耸耸肩:“你觉得我们这么多骑兵,带一些锄头和叉子会很威风吗?”
张机笑了笑,跨上了自己的坐骑,跟着大部队一起行进。
“大哥,”马岱驱马向我靠近,“这些人要怎么安置?”
“你看呢?”我打量了一眼这些兀自惴惴不安的乱民们。
“反正肯定不能补充进虎豹骑了,”他道,“我们现在战马非常吃紧。”
何止是吃紧……勉强能保证人手一匹马,我已经很满足了。
“就地遣散算了吧,我们也没有粮食供养他们。”赵承建议。
“他们要是再作乱怎么办?”我反问。
他顿时语塞,秦阵甩手道:“那就再来揍他们一顿!”
“杀一群农民,你很自豪是不是!”我掉转枪头,枪尾戳在他的背上。
“是没什么意思……那少爷你说怎么办!”他想揉了揉肩膀,却被铠甲挡住了臂弯。
我淡淡地笑了笑:“把他们迁到西凉去。”
给他们耕地许可,发放种子和耕牛,免除前两年的税赋,调动生产积极性……
也算是给老爹送去劳动力。
一万多人,或许还有他们的妻子儿女,全部强行搬迁,作为叛逆之徒,我肯代表朝廷饶恕你们就已经网开一面了,你们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权利。
我充满歉意地注视着缓缓挪动着的农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