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问题,先生务必回答。”我挺直了腰板。
“大人请讲。”他将黄绢推到案几的一角,端起漆碗凑到唇边。
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道:“先生是否同往辽东?”
他将酒碗稍稍倾斜,饮下了半碗酒水:“文和体弱,恐怕不能前去。”
“这样啊……”我满腔失望地垂下了头,却猛地豁然:文和是贾诩啊……
“仲德先生……肯伴随我前去塞外!”我惊喜莫名,声音甚至颤抖了起来。
他轻轻抿了抿嘴唇,放下空空的酒碗:“程昱今年五十有三,曾遍游中原荆楚,却不曾去辽东看看塞外的风雪,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看着头发不染一丝杂色的程昱,我的心情彻底转晴:“辽东春秋短暂,冬季可是比中原要漫长得多啊……”
他笑着将脸侧过,目光掠向了窗外。
“老夫只是想看看,出了中原这块地,大人能如何施展。”
安下心来的我也不急着去收拾东西上路了,反正死活都要去辽东,干脆把赵国第一届足球联赛踢完……
八强赛的结果已经出炉,除了我战胜放水的徐晃之外,程武12:10两球小胜李典,秦阵则毫无疑问地将小岱以23:12的大比分淘汰……比起凶悍又不失迅捷的秦阵,小岱还差得远。
而公孙瓒,也以14:7的绝对优势将赛前信誓旦旦要豪取胜利的祖烈踢回了老家。祖烈同他的老对头孙文一样在公孙瓒的面前溃不成军。
四强赛被安排在上午,避开了酷夏最为炎热的正午。
我面对的是本次大赛最大的黑马:公孙瓒。根据情报,这只球队以公孙瓒的亲卫为基础,崇尚的是全力进攻,防守能力却几乎没有……或者说基本上防守必犯规。
因此我曾针对他们的特点也加强了我方球员训练的重点:射门、假摔和任意球。但因为准备时间太过仓促,未必能够有多大效果……不过总比毫无准备强。
我与公孙瓒作为代表互相施礼:“伯珪能进四强,实在是出乎我们的意料呵。”
公孙瓒白净俊朗的面容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在分区和昨天的对手都实在太弱,属下和兄弟们都没有尽兴啊。”
孙文和祖烈几乎要冲进赛场找他拼命了。
“这场比赛会很激烈的。”我冲他点了点头,准备退后。
公孙瓒却依然站在原地:“大人即将去辽东?”
我点点头:“已经确定了。我知道伯珪与异族多有……接触,如果不嫌我懵懂,赛后还请多多指教。”
“大人如不嫌弃,下官愿追随大人!同去辽东!”他说得很快,把我吓了一跳。
我与公孙瓒认识不过三个月,谈话次数更是少得可怜,也根本不曾给他过任何小恩小惠。相反,由于一直以来心存偏见,我甚至不想理他……他这么积极地想跟我走,八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我知道他是辽西人士,难道想在途中害死我?
或者联合他的老乡,架空我之后自己独立于辽东?
“如此最好,”我不点破,只随口敷衍于他,“赛后请来府中详谈。”
想骗我?我这辈子被人骗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