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后悔地想要抽自己一巴掌:为什么当初不在规则里写上一条“球员赤膊上阵者直接红牌罚下”!
时间所剩不多,已经临近结束,随着体力的消耗双方的进攻速度都已经大大下降,据我的估算剩余的时间最多只允许四五次进攻了,秦阵即使脱光了狂跑,恐怕也无力回天。
可惜他没有我这么准确的估算能力,他也无暇计算,又一次发动了进攻。
他从人群中扭出,招手要球。光溜溜的上身极其显眼,没有人认不出来。
我干脆放弃了自己的位置,直接贴身防守秦阵。对付这只球队不需要进行全体紧逼,只要掐断其他人与秦阵的联系,就能致它于死地。
只要能够冻结秦阵!
看到我对他进行寸步不离的防守,秦阵的眼中又冒出了火光:“很好,老子会赢的。”
我轻轻吐了口气,差距已经存在,再拼已是徒劳。
皮球很快就传到了秦阵的脚下,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贴了上去。
他没等我贴上,右脚贴着球一转,整个人带着球向右横向退开,而后加速前进。
这种带球方式岂能摆脱我的防守!我一扭腰肢,变向追去。
他脚腕又是一动,猛地又变向向左,抢在我追上他之前横拉着球跑出去一尺。
我只能被动地跟着变向,还没来得及发力,脚下却忽然一滑,直接仰天摔倒。
肩胛骨跟地面狠狠地撞在一起,这次摔倒太过突然以至于,我连伸手撑地的时间都没有。
前面一阵骚动,不用想,秦阵突破了后腰与后卫,成功进球。
我缓缓爬起,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部,双腿也因为方才的跌倒而有些发软,走起路来甚至有些不稳……
毕竟已经是最后的关头了啊,整场比赛都在和野人秦阵多次激烈争抢,连内劲强他不少的我也开始感到疲惫了。当然,秦阵的喘息之声更加沉重,有时候我就仿佛站在风雷之中,他的每次呼吸都像是马蹄狠狠跺地,又像是锻冶师的铁锤轰然砸在刀剑之上。
这不是错误或夸张的比喻,而是前所未有的一种感受。
汗水沿着肌肉流淌在他白皙的后背上,亮莹莹反射着日光,透出一根根纠结狰狞的青筋。
“你还跑得动?”他向我露出了一口牙齿。
“不要忘记,我的内劲可在你之上啊。”我不以为意,善意地提醒他自己的弱点。
开球之后刚跑了两步,腿上还是发不出力,我只好示意边路和前腰通过短传推进向禁区渗透,我干脆站在中线附近休息片刻。
秦阵却全速冲进了己方禁区,积极参与防守。身高体壮、敢拼能抢的他比任何一位后卫都更像防守队员。
七八个人在门前跳起争球,皮球朝着禁区外跳了出来。
我稍稍向后倒退,准备防守对方的反击。
秦阵迎着我冲了过来,球不在他的脚下,而在上空!
就像一阵烈风,他从我身边呼啸着冲了过去。
我想要转身,下身却反应不过来,再次被这股狂风带倒。
又一次毫无反应的摔倒,整个后背都是一阵发麻。
进球后的秦阵拍了拍我的肩膀:“刚才你是故意让我的吗?”
我抽掉了他乌黑的手掌:“你猜对了,我会让你三个球。”
他的双眼波光闪烁:“那俺就不客气了!”
我控制着嘴唇附近的肌肉露出笑容:“还有一个优惠!不要浪费我的心意哟!”
他搓了搓手心,将几片泥巴甩到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