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权色债之来鬼（二）
2017-02-25 作者： 景阳
五十五、权色债之来鬼（二）
公元628年，此时李渊已将皇位传给李世民两年，自己当起了太上皇，整日躲在后宫里寻欢作乐，不问政事。李世民登上皇位后，励精图治，潜心国事，要创出一番盛世。大封功臣，任长孙无忌为吏部尚书，掌管吏治，将其列为凌烟阁第一功臣。长孙无忌少年丧父，带着妹妹投奔舅父，战场厮杀多年，总算是建功立业宏图得展。这日下朝回家，乘轿回府，抬轿的队伍半路上突然停了下来。自从李世民登基改元贞观之后，长孙无忌改任文官，上朝下朝都乘轿而行。只听见最前面的两名家丁吆喝：“快让开，不要在中间挡路”。接着有人嚷道：“你们官家走路便可，咱们百姓办丧都不允吗？”。长孙无忌听说有人办丧，低声说了句落轿，自己走了下来。出得轿外，见有一队人，抬着棺材，边撒纸钱边慢慢前行，速度非常慢，若是抬着轿子肯定过不去。家丁要上前轰赶，长孙无忌一摆手，对管家说道：“我们从边上走过去，好在离府上也不远了，让轿夫们休息休息，人死为大，不要轰赶了”。管家答应着，让轿夫在旁边休息等候自行回府，自己陪着长孙无忌在行丧的队伍旁边挤过去。刚走到棺材旁边，长孙无忌突然觉得头疼，浑身不舒服，不自主的向棺材处望去，目光竟穿透木板，看见了里面。一具尸体，平平躺在棺材中，三十多岁的男子，全身缠着白布，用金色麻绳捆着，脑袋偏向一边，瞪大眼睛也没合上，正看着自己。长孙无忌吓一跳，更觉头疼，不由啊的一声呻吟出来，猛然觉得后心有人按住，浑身一热，顿觉好了许多，回头看去，竟然是玄武门事变前，在街上遇到的道能。微微一呆，说道：“竟然在这里又遇到了你这道士”。道能微微笑道：“原来是当朝大人，看来那****没有看错。大人不要在棺材前停留，这具尸体有些凶悍，快快离开”。长孙无忌奇道：“凶悍？一具尸体而已，有什么凶悍”。道能说道：“这家男人横死异乡，被一起外出的朋友发送回来。母亲、妻子悲伤过度，他的弟弟也外出未归，便没有发丧。哪知尸体在家停放三日，半夜起来行凶。第二天早上，他的弟弟回到家中，发现哥哥的尸体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母亲和嫂嫂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这才大惊，喊了邻居来帮忙。不少邻居都说晚上听到异响，看到有人影晃动，以为是这家人的弟弟回来了，都没当回事，哪想到是尸变，还杀了自己的母亲、妻子”。长孙无忌说道：“还有这等怪事？尸体也能杀人么？这里的地方官没来看看？”。道能微笑着点点头：“大人果然有些见识。我云游至此，发现这件怪事，便去查看。发觉尸体被人动了手脚，用奇门异术封了穴位，身上血液被吸干，又用汞银倒灌进尸体经脉，才致尸体不腐不烂。而且全身僵硬，是被人活生生做成了僵尸”。长孙无忌听说过民间异术，但没亲眼见过，问道：“不知动手脚的人有何目的？”。道能说道：“这得要让府丞大人细细查查了。这家人的老母、妻子死的蹊跷，绝非尸体杀人，我看情形，应该是被人谋杀的。不过，这具尸体已经被做成僵尸，冤屈难消，生出了凶悍尸气，最能蛊惑阴气重的人。好在我已经给他身上束了捆尸绳，用玉净白布包裹全身，保其千年不能为祸”。长孙无忌奇道：“刚才我是被他蛊惑了？千年之后，他会怎样”。道能说道：“我劝他的弟弟将尸体烧掉，可是他家人偏是不肯。千年之后，但愿尸气消散没有祸患了。你身上阴气过重，我看已经被脏东西跟上了，还是小心些为好。不过既已欠下千年之债，也无法挽回了”。长孙无忌自从玄武门之变后，一心操劳国事，也没想过杀人过多之事，今日被道能一提，心中倒是有些惶恐。还想再问问，发现道能已经不见了。回到府上，心绪不宁，一闭眼，竟然就是李建成和李元吉的模样。正在烦心，忽听外面的婢女小声嘀咕：“这几日府上一到深夜，就会看到有个人坐在大堂的椅子上一动不动，等有人去看，又不见了，真是奇怪”。长孙无忌今日被道能说的六神恍惚，听了婢女嚼舌，心中大怒，喊道：“是谁在外面乱讲，给我滚进来”。婢女们没想到被尚书大人听到，吓的连忙进屋跪成一排。长孙无忌冷森森的问道：“是谁乱嚼舌头，蛊惑人心”。有个婢女浑身发抖，颤声说道：“大人，是，是我青兰说的”。长孙无忌眼闪凶光，说道：“你所说之言，从何而来。今日要说不明白，把你煮了喂狗”。青兰伏在地上不敢抬头，说道：“这几日当我值晚，要寻看府上灯烛是否都熄了。不想入夜时，到大堂上看到有个人，穿着金色铠甲，坐在大人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等我走过去人便没了，真是奴婢真真切切看见的，没敢乱说”。长孙无忌心说：“莫非是李建成前来扰闹？难道世上真有鬼怪吗”。沉吟片刻说道：“今后不要胡乱传这些怪话，否则饶不了你”，青兰吓得连忙答应。当晚，长孙无忌燥闷难安，睡不着觉，独自走出来到书房看书。忽然听见前厅有人惊呼，急忙走过去，看见青兰脸色发青，嘴嘴唇哆嗦，跌坐在地上满眼都是惊恐之色。长孙无忌往前看去，大厅内太师椅上坐着个人，金盔金甲，扭着脸正瞪着眼睛看着这边。满脸铁青，没有一点血色，容貌像极了李建成。长孙无忌也是吃了一惊，后退两步，想起道能说的话，现在自己阴气太重，容易被鬼怪魅惑，大喊道：“是谁乱闯尚书府？”。那人动也不动，直盯盯的瞅着他。青兰颤声说道：“大，大人，这，这就是我看见的那个人”。长孙无忌刚才的喊声惊动了家丁，都跑到前厅，众人挑着灯笼仔细一照，太师椅上搭着长孙无忌的丝绦软甲，发出腥臭的味道。管家屏住呼气走上前，用竹条挑了起来，所有人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管家大声喝问道：“是谁弄得，自己承认，免得连累大家受罚”。丫鬟家奴们低头垂立都没应声。长孙无忌心想：“这件丝绦软甲还是玄武门事变时穿的，早收了起来，连自己都忘了放在什么地方，丫鬟家奴更是找不到，偏偏就会跑出来，也是奇怪了”。管家问了半天没人说话，一挥手，就要把府上的丫鬟家奴都关押起来。长孙无忌摇摇头：“算了，也不是他们做的，这件软甲让人给好好的洗洗收起来吧”。管家哈腰称是，站起来轰赶下人都去睡觉了。长孙无忌回到房间，看夫人已经睡下并没有醒，悄悄上了床，一掀被子，里面躺着一人，脑袋是夫人模样，下身却是位金盔金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