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说道:“比试道法我一窍不通,比试功夫,北宫教厉害的人有都是。就算都能打败,也绝对打不过常松,现在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胡乙挑起拇指:“咱哥俩就是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是大丈夫”。安然豪气顿生,手一拍桌:“胡大哥说的好,我就是大丈夫。谁再说我始柔娘们儿,就让他看看今日我是何等丈夫”。胡乙听完,哑然失笑:“兄弟,你今后还是用安乙的名号吧,始柔这名字是够娘们儿的。说回正题,我给你讲讲明天下山的事”。
安然一听,连忙坐下来:“胡兄快讲,我也正发愁呢”。
胡乙说道:“北宫教下山,说是一种仪式,其实也是一种考验。需要弟子通过下山考验的,一般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就是我们遇到的,要择选执教,出下题目。这就必须有下山的考验,去完成题目中规定的任务。如果连山都下不去,就会被认为没有能力完成题目,算是自动取消资格了。第二种情况是弟子认为已经学成,可师父却认为时机未到,如果弟子坚持,师父可以允许弟子下山,走过下山考验,弟子便算学成了。这个一般只对方外弟子而言。两种情况难易有别,第一种情况,会是集全教之力设置关卡,第二种情况,只有师父一系之人设置关卡即可了”。安然深吸一口气:“听胡兄这么说,明日我下不下的去山还不一定了”。
胡乙双手一拍:“对,还不一定。你要是连山都下不去,更别说帮我争取执教之位了。所以这山是一定要下去的”。安然难道:“明日下山,会有什么关卡,也还不知道呢”。胡乙说道:“常静的弟子太月从小就在山上学艺,虽然低我一辈,但道**夫绝不逊于王子乙之下。张子清和应之元师徒二人合力,实力定然不差。他们都熟知下山规矩,今晚一定苦加钻研对策。你却初来乍到对什么都不了解,难免吃了亏。我离开北宫教三十来年,也只能凭着在山上师父师兄传艺时的所学,尽量告诉你知晓了”。安然点点头。
胡乙说道:“宝刹山有五峰七顶之说,人称宝顶仙刹。而下山要走的路线,一般会从教观出发,走山梁道,去点将台,上海拔最高点枫林顶。从枫林顶盘向落叶谷,从落叶谷走困仙峰,入天雷洞,从天雷洞出来后,切向峰回栈道,一上了栈道,便算过了难关,从栈道走回教内听候道命便可以了”。
安然有所不明:“听起来像是一次爬山之旅,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胡乙摇摇头:“我没经历过下山考验,不知道其中有何困难,不过听说下山之行,是教内最高考验,会根据下山后的题目设置不同的关卡,历来闯关下山者,有不少竟都死在考验途中。因而教中对下山之事很是谨慎。一旦出了考题,就怕弟子们宁折不弯,下不去山还要强行闯过去,那时反倒白白搭上性命了”。安然心说:“下个山还有性命之忧,也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了”。
胡乙关心道:“万一这次你不能下山,千万别逞强,不要顾及面子,一定要及时止步,发出信号,等待道友过来相救。咱们一年不下山,还有两年,两年不下山还有三年,早晚会下去的,不急于一时”。安然奇道:“老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胡乙一耸肩:“忘了告诉你,凡是参加下山考核的,从今往后只有一条离开山顶的方法,就是闯下山去。这也是当年老祖为了磨练后世弟子养心修道的一番好意”。安然心想:“我可被这番好意折磨了。稀里糊涂的要被困在山上么?”。
胡乙继续说道:“我教虽在山顶,却不是宝刹山最高峰。从后面绕到山梁小路,可以通向枫林顶,那里才是海拔最高点。山梁小路已经不属于开发的景区,是自然山林,游人禁入。山道上险路很多,如果教中道长在路上设关,便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能。首先就要想着如何能走过这条山梁。过了山梁,便向另一座山峰登去,必须过点将台。所谓点将台,是一座突兀出来的平坦岩石,外露在悬崖绝壁之上,这块岩石一侧连着山体,三侧悬在空中,光秃秃的连棵树也没有,一不小心,上面的人就会跌落悬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