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区一万人,那其他地区两万多,葛良算了一下,估摸着还分派不到自己老家那角落里去,于是对县令道:“从江北来的都是跟随左将军从襄阳一带南迁过来的,当初为击退曹军追兵可是出了大力的,希望王大人能妥善安置他们,及时分派给他们土地,扑紧今年春耕生产才好。”
王县令连声应承:“那是自然,现在都已经分派得差不多了。大人放心,这江南如今是地广人稀,不怕人来得多,就怕来少了。至于田地,只要有人愿去开垦,他能种多少就可以分他多少。”
俩人交谈甚久,茶都上了好几遍了,刘巴还是不见人影,问站在一旁侍候的下人们,都说刚才那门人出去找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葛良想着史书上记载的连后来张飞去拜访,刘巴都很不给面子,一句话都不和人家扯,只怕这家伙今天都不会出面,于是对下人们道:“子初兄早和我约好今日相聚,可能是一时忘了,只要他一想起来,一定会立即赶回来的,白天不回,晚上肯定会回。我不急,只是这一路赶过来,还没吃饭呢。我和子初兄是老朋友了,倒没所谓,只是连累了王大人,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我这里拿些钱,你们去准备点饭菜吧。”
“对了,现在天也不早了,我们也赶不回去了,今晚只怕还要劳烦在你们这里歇一宿,也请你们早些安排一下。”葛良又补上一句。
刘巴在后面听到这人如此耍无赖,在我们家赖吃赖睡的也不是办法,只好出来见过二人:“刘巴不知二位大人驾到,怠慢了。”
葛良忙客气道:“子初兄才华横溢,在下慕名已久,今日有幸相见,实在是人生幸事啊。”
刘巴却不客气:“诸葛军师和我家门人说我们曾有今日之约,请原谅刘巴记性不好,我们是什么时候约定的?顺便问一句,我们以前是什么时候见过面,怎么来的老朋友之称?”
“子初兄,我们之间的约定不是你我安排的,是上天安排的啊。”葛良强辩道,“刘左将军雄才大略,盖世无双,曹操虽然几十万大军来侵,荆州百姓却深知天命,毅然跟随左将军南下,凭借天意人和,以区区两万多人马,就把曹操赶回北方去了。如今荆州在左将军治下,正是我们共同为荆州出力的时候,将来我们一定会共聚一堂,你说是不是天意呢?”
“诸葛先生,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奉曹公之命,前来规劝江南四郡归顺朝庭,归顺丞相的吗?”刘巴毫不掩饰。
“知道啊。”葛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但是曹操被打跑了,所以说我们共同辅助刘将军是天意啊。”
“曹丞相才是顺应天意,一统北方,将来必定还要一统全国。”刘巴还不甘心,“我受丞相之命而来,如今完不成任务,但还是要回去复命!”
葛良知道刘巴对刘备不服气:“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可天子姓刘,顺应天意哪轮得到他曹阿瞒啊。天子姓刘,左将军姓刘,子初兄姓刘,助左将军兴复汉室才是天意吧。”
刘巴觉得跟这种强词夺理的家伙说话浪费口水:“我意已决,还请军师莫再多言。”
葛良偏要说:“子初兄,曹操残暴成性,刘将军却爱民如子,这样的仁主你不选择,却偏要去追随一个残暴之徒,你这样做对得起荆州父老吗?”
刘巴闭口不再接话。
葛良又道:“子初兄,刘将军对你的仰慕之情,你又不是不清楚,当初他就认为你才华超群,让周不疑来拜你为师,你拒绝了;现在他又派我来请你为荆州出力,你还是要拒绝。这样子是不是也太不近人情了?”
刘巴还是不接话。
葛良只好继续耍赖:“今天天晚了,我们赶不回去了,就在贵府借宿一晚,明天我们再继续讨论。”
刘巴也没办法,毕竟人家现在是此地实际掌控官员,还带着兵呢。
到了半夜,刘巴还睡不着,看来这个诸葛亮是粘上了,这样下去自己在荆州也没法再呆,干脆一走了之,老子现在惹不起你们,我还躲不起吗?
说走就走,刘巴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一些钱财,悄悄起身就趁黑要出了院门,只是院子里现在还拴着几匹诸葛亮他们骑来的马,竟然还有两个人守在那里,这都什么人嘛,好像我刘巴还会去偷他们的马一样。
随你们去吧,老子走了,连这个家都留给你们!
刘巴径直朝大门走去,却听到葛良的声音响起:“子初兄,这三更半夜的又要去哪里玩耍啊?”
我去,这家伙这么大的官,竟然还半夜里在这里守着马,刘巴也是服了:“你一直在这里等着我?”
“唉──”葛良叹息道,“子初兄就真的去意如此坚决,连家都不要了?”
刘巴是横下心了:“不要了,还望军师莫再多言。”
葛良早就知道现在说不动这家伙,这一切都只不过为以后打点基础罢了,退一步道:“子初兄,你先留下,明天我们一早就走,不再打扰你。不过,我先说句话在这里,上天早就安排了我们要一起辅佐左将军的,无论你走到哪里,我们最终都会再见面,只希望下次再会时,子初兄能顺应天意,和我一起为兴复汉室出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