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濩又摇头:“这回来得只怕比老虎更可怕。”
“不就是把庞羲给打败了吗?庞羲和我们打过多少回了,还不是每次都灰溜溜逃跑了?再说,不是那个什么龚谌献了城吗,张飞都没费力。”朴胡满不在乎,把那串项挂轻轻挂到脖子上,又把缠在头上的蓝白布巾整理一下。
杜濩本就是汉昌官员,往汉中跑得勤,对天下事知道得多一些,不像朴胡,一门心思全在賨人部落之间的争斗上。他忧心重重向朴胡解释:“刘备不比刘璋。张飞更是天下少有的猛将,你可万万不要轻视了他。”
朴胡从墙上取下竹筒,倒满两碗米酒,递一碗给杜濩:“不要急,我已经派人给张鲁送信,请他派援兵前来相助了。”
杜濩喝了一口酒,放下碗来:“他们来得太快。道路难行,这汉中的援兵,只怕不能及时赶到。”
“也不用担心,就算他来的人多,我们守不住这宕渠县,还可以跑回山里去嘛。我就不信他张飞会带大军在这里长期驻扎,到时等他一走,我们又从山里出来,再占了这县城就是了。”朴胡知道自己的人,可是长期在山间林地里奔跑的人,一入山林,官军想要追捕,只怕比登天还难。
杜濩点头表示同意,又问道:“你还没告诉我这次他们带了多少人来呢?”
朴胡仰头摇晃,活动活动脖子:“听说是八千吧。”
葛良和张飞确实只带了八千人,毕竟益州刚归附不久,民心还没完全稳定下来,各处需要多留兵。
而这八千人马里,一半是从荆州带出来的老部属,一半是抽调的当地郡兵。老部属指挥起来顺手,当地郡兵则习惯这里的地形。
大军进到宕渠,张飞并没有停留,直接就率军往上游汉昌县去了。
葛良停留下来了,也没有立即发起进攻,而是先听听魏延和张嶷有什么看法。
魏延不以为然,这偏僻小县城,几个小蟊贼,还用得着费那么多心思:“听说这朴胡为人凶悍好斗,明天我去激他与我相搏,直接把他生擒活捉了就是。”
葛良摇头道:“你已经身为将军了,不要总像以前一样喜欢个人斗狠,万一有个闪失,我也不好向主公交待啊。”
魏延挠头:“那不如先将县城围起来,夜里军师另派将领在前面攻打,我率人从后面攀城而上,里应外合?”。
张嶷分析道:“賨人作战勇猛,然而分居山林,缺乏统制,想要战胜他们也不太难。我只是担心,一旦他们作战失败,就会四散逃窜,无法一举全部擒获,后患无穷。”
葛良也早探询过賨人的特点,也就是担心这一点,而为了促进刘备早日夺取汉中,这仗又必须尽快结束,因此再问道:“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张嶷道:“先试着劝降他们拖延时间,派人把四周道路打探清楚,选好埋伏地点,到时候一旦把他们击败,就尽量不要让那些头目逃掉。”
葛良连连点头:“那明天我就先给他写封劝降信,你和魏延魏将军一起去查看地形道路,到时候再依文长的建议,强攻和夜袭相结合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