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现在敌军在江北人多势众,我想他们也难以再像前次那样,被我们骗得各军分散,从而让我们一一击破了。”关平想不出这次该用什么计策了。
关羽笑道:“敌人分散,我们就可以逐个击破;敌人集中,那我们就想办法一举消灭。这样岂不是更好?”
关平眼前一亮:“父亲已有妙计在心?”
关羽不回答,吩咐开船,跟上敌军行动,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哪里。
十几只大小战船组成的船队,如影随行般跟随曹军西行,直到平鲁城附近,才跟随敌军停了下来。
庞德在江堤上看着关羽的船队就像影子一样紧跟着他们不放,气得破口大骂:“关羽匹夫,有种你上岸来打啊!”
于禁看了庞德一眼,摇摇头,心道你此前被人家打得落荒而逃,现在却在这里发什么狠话?哼,还跟人吹什么把关羽射死了,真是丢人到家了。
关羽亲眼看着众曹军在平鲁城驻扎下来,不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下令掉转船头,回自家大营去。
接着又派出一部分人马,和曹军隔江扎营,时刻观察敌军动向后,关羽仰面向天。
天,格外的蓝;云朵,是那样的白;时节,马上就要入秋了。
此后的十几天里,迎来了一段难得的平静时光,曹军无法渡过汉水来找关羽军决战以解襄阳之围,关羽也没有登上北岸去找曹军挑战,而襄阳城,也只是被关羽军包围着,根本就没有见到人家来攻过城,大家都相安无事。
只是关羽突然养成了一种仰头望天的习惯,每天都要抬头看几次,遇到天空有些阴沉时,还忍不住伸出右手举向天空,好像天上会掉下什么东西来,他要把它接住。
而在巴东郡鱼复县,葛良也不时抬头望天,也不时抬手举向天空,心里默念道:虽然历史上是秋七月汉水暴涨,可现在历史都已经改变了。现在只是建安二十二年,离关羽水淹七军,还差了两年啊,那样的洪水,应该是多年难得一遇吧。
还有,孙权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来偷袭荆州啊?我这边倒是早作了准备,可是,准备时间太长,容易暴露啊,糜芳和范疆他们,在这里闲得太久,难免不走露风声,而我装病,也装了一个多月了,天天躲着,也真是很烦啊。
关平按照关羽的嘱咐,正率军在南岸不停地寻找碎石,把它们全都装进麻袋里捆扎好,只是他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用,难道是要用来堆土山攻打襄阳城?可是不对啊,堆土山不是装土就可以了吗,全装这种石头,那可是要几个人才抬得动,不是白白浪费力气吗?
关羽没有向任何人解释,仍然是每天只注意观察天色,这两天,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因为天色,已经变得阴暗起来,下雨,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了吧,也许在汉水上游,大雨早就已经下来了。
“父亲,外面下大雨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关平巡视完各营,回来见关羽还在灯下看书,劝说了一句。
“你去江边巡视了吗?那里有没有涨水,小心漫过江堤。”关羽放下书,看了看披着蓑衣的儿子。
关平笑道:“已经巡视过了。父亲,你也太操心了,这雨才刚刚下来,汉水哪里就能涨得漫过江堤呢。您就放心休息吧,那水面,离堤岸,足足还有一丈远呢。”
关羽皱了皱眉头,走到帐外看了看,那雨,倒是好像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