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脸身后有三个头戴青皮帽的小厮,其中一个狐假虎威的瞪眼怒喝。
布老虎正眼都没瞧那小厮,这会儿功夫,他带下山的五个马贼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这五个人都是心思活络,脑袋爱转悠的jīng细人。
他们见布老虎表面脸sè如常,眼眸却紧盯着前首那个麻子脸,捏着手骨作势向前。
那麻子脸,就是曾经调教丑娘,被布老虎吓趴的李茂山。
他似乎有所依仗,也不惧那五个上前围上来的随从。
眯眼打量了会布老虎,他忽然若有所思,惊诧道“你是布老虎?”
“给我绑了!”
布老虎见他认出自己,冷笑说道。
李茂山还正在纳闷中,眼前一黑,五个身影冲上前来,瞬间,他感觉小腹遭到重击。身子骨顺势前仰,待回过神来,他只感觉浑身酸痛,倒在地上,脑袋被人用手抓住头发提了起来,仰面一看,布老虎正似笑非笑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你,来人啊,给我把他们杀了,全杀了!”
李茂山在地上挣扎的嘶吼。
回应他的是连串的呜嚎,就见他身后三个小厮,既然被布老虎一个“随从”给轻易放倒,此时那人正双臂环抱,如铁塔屹立当场。而在他脚旁,三个小厮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仔细瞧瞧,就会发现他们气若游丝,双手双脚软绵绵的呈大字张开,恐怕就是救活了,也成了个没用的废物。
“你,你,布老虎,你想干什么,你,你知不知道老子现在的身份。你敢动我,信不信走不出这条街,就被人大卸八块。”
....
布老虎任李茂山痛骂恐吓,一个心眼伶俐的马贼把门槛旁的椅子给他搬来,布老虎屁股刚落座。后头就有人在他耳边轻语道“老虎哥,街尾那边来了批人,好像是冲咱们来的,恐怕不是善茬。”
点点头,布老虎翘起二郎腿眯着眼。
没过半盏茶的功夫,看热闹的人群外响起纷扰的吵噪声。
就见人群分开条岔道,二十多个手持棍棒的地痞无赖冲了进来,把布老虎给围了起来。
“就是他!”
“周,周哥,救我。”
被人踩在地上的李茂山瞧着来人,仰起头,好像只公鸡打鸣嘶叫了声。
这时地痞中走出一个黑瘦尖嘴的汉子,他瞧了眼被人死死踩在地上的李江哲,眼神就停在布老虎身上在也没了动弹。
“敢问阁下大名,走的是哪条道上的兄弟?”
黑瘦汉子试探xing的抱拳问道。
布老虎环抱双臂眼皮都不带抬下道“上前报名!”
“啥?”
黑瘦汉子有些诧异道。
“老子问你姓名!”
布老虎忽然怒眼瞪圆道。
黑瘦汉子被他威势吓的一个哆嗦,情不自禁顺口就道“在,在下周流,跟的是夫子街李爷。”
“李爷?”布老虎想来想去对这个人名没过多印象,周流见状,起了丝狐疑。
他初时本在隔条街的饭庄吃酒,听底下人说李茂山被人给揍了。
这李茂山是他收的一个小弟,看在他家境还算殷实,对自己十分恭敬,也就仗为心腹。
前天他就听说李茂山对夫子街一个买豆腐的打杂有着几分意思,这人是个sè中饿鬼,周流知道他的xing格。在了解那户人家没多大底子,也就任他胡来,没想到这会闹出大动静,周流是个谨慎xing子。打眼摆出阵仗,瞧布老虎面sè无常就知道此人来头不小,要知道在关城混生活,没有眼力劲那是决计上不了位的。
倒不是这里富贾豪门居多,而是城外窝着那么几伙马贼。
这马贼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各个都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他们这群聚拢的地痞流氓小打小闹还行,得罪了那群爷,那下场,啧啧...
别看周流只是夫子庙李涛底下一个小头目,在一年前他还是个跑腿的小厮,全赖自己老大得罪了某个寻花问柳的马贼被当场捅死,借而上的位。之后他顶头大哥也就是李涛得知了此事,打听了底细别说追究,那可是亲自备了三车酒肉出城给那家马寨赔礼道歉,这才把事情给盖了下来。
原本周流见布老虎威势霸道,顺着声报了自己名头,没想到对方既然不知道夫子街李涛的名头,这事,就有点邪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