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门外传来高昂笑声,卫泊身躯一震,连忙站起身来满脸激动的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容。
“师父!”
来的人正是布老虎,在他身边是抚须而笑的高县令。
等他们两人率先进了厅堂,鱼贯而进的是布老九还有三家马寨的大小把手。
瞧了眼满堂在座,高县令跟布老虎心里同时起了些疙瘩,这些当家的各个眼高于顶,他们两人立于堂上既然被视若无睹。布老虎跟高县令对视一眼,两人均是城府极深之辈,不动声sè,默契的回道自己位置坐下。
“师父!”
卫泊立于侧旁面带愠怒,摆摆手,布老虎示意他稍安勿躁。
江胖子跟布老虎是第一次见面,瞧这后生也不是传闻中的三头六臂,在看看布老九那张稚气的面容。江胖子眯眼成缝,笑着故意道“这位小哥是?”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观风口布老虎!”瞧着二郎腿,布老虎眉眼中尽是张扬。
微微颌首,江胖子做倾听状等着下文。
果然布老虎继续道“刚才儿郎不懂事,失了礼仪,坏了江老大兴头,罪该万死啊。”
“嘿嘿,我说你这后生有趣的紧,咱们如今在座,咳咳,可没有老大不老大的。”江胖子用尾指点点堂上高县令,布老虎背靠椅,笑着不做声语。
卫泊先前三番五次被江胖子欺辱,这会好不容易等到布老虎出现,立马苦诉道“师父,姓江的他...”
啪!
布老虎重重拍响椅背,截口道“什么姓江的!江老大的名号,是你这辈分能随便叫唤的吗?”
卫泊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布老虎,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人变得好陌生,好陌生...
“道歉!”
布老虎加重语气道。
“凭什么,他江胖子欺人太甚,凭什么要我道歉。”卫泊怒急上头,像昂首的公鸡,红着脖子吼道。
“你他娘的是给老子做反吗?叫你道歉你就给老子道歉!”这时布老虎也怒的拍案而起。
布老九立于两人身后,急的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好在这时堂首高县令笑着打圆场道“算啦,算啦,今儿梅雪宴,高某让众位壮士前来只谈风月,其它不开心的事情卖本官一个面子,就此作罢,就此作罢。”
堂下,布老虎双眼死死盯着卫泊。
县太老爷的圆场,卫泊心有忌惮,他怒气消褪不少,怕于布老虎对视,情不自禁低下头,布老虎又轻喝道“道歉!”
“我....”
卫泊拽紧了拳头咬紧钢牙,江胖子座于椅上想着摆摆姿态,斜眼余光见到低头喝茶的左寅,心中一动,这腰板子硬挺着直了起来,那叫个励志。
“对,对不起,我错了。”
深深的低下头,卫泊咬着牙红着眼,感受着心中难以抒发的耻辱。
这时候上首左寅轻轻放下瓷杯,淡淡道“算了,江胖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那是,那是,那个谁,算了,算了,今儿你江爷心情不错,这事就此揭过,你就退到一边吧。”江胖子乐着卖好。
卫泊面无表情退后,与此同时,布老虎重重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谁也没注意到,在他嘴角,一丝笑意勾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