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左寅身边本来有两名歌姬侍奉,这人倒也能沉的下心,只是驱赶她们为自己揉肩,并未做出他人肆意的摸样。
而在右席,左山雕自然不会做那厚此薄彼之举,以布老虎为首,他们四人身边各有两名舞姬搔首弄姿,尽显妩媚。
布老虎意志颇为坚强,他知道自打进了天北崖,等于在生死边缘行走,这会切不可乱了心神,只是摆手于那两名舞姬让她们斟酒。而像叶毛,这厮胆大心细,凡遇大事,他必戒骄戒躁,连酒水都免了,正襟危坐,让两名舞姬都怀疑这个看似慵懒的小哥,莫不是那玩意不行?
至于马三放,这人狠戾气太旺,身后舞姬碰了他肩膀一下,倒八字眉头皱起,差点吓得两位可人儿当场瘫倒在地。布老九这愣小子更是好笑,他被叶毛提了神,这会心中怕的要死,唯恐自己一举一动让豆芽知道了活刨自己筋骨皮,索xing肚子正好也饿了,闷着头大快朵颐,也算图了个快活。
待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殿内气氛越发的火热,天北崖那边除了少数几人保持着清醒,其它大部分已经沉浸在了温柔乡当中。
那堂首的左山雕左拥右抱肆意纵狂,别人看他玩的开心,自己动作也越发轻佻了起来。待又过了半刻钟的功夫,当天北崖那些把手彻底沦落,有人开始在殿内宣.yín,左山雕满饮身边美人儿喂来的美酒,眯眼扫视堂下,当见到布老虎他们四个正襟危坐。又看了下自己手底下人肆意失仪,猛的抓起身边一个舞姬的头发往桌案上重重撞去,一声巨响,血花四溅,将众人从迷醉中惊醒了过来。
“你们小心点,左山雕喜怒无常,他开始亮招了!”
布老虎挪身朝身边马三放轻语,同时叶毛嘱咐完了布老九。
当头颅血肉模糊的舞姬从堂首被推下阶梯,左山雕拍案怒起,指着底下满脸呆滞的各大把手吼道“来人啊,把这些人全拉下去重打三十鞭子。”
在天北崖,左山雕的话就是圣旨,那些被指到的把手尽皆胆颤俯下身,被门外鱼贯而进的马贼拉了下去,直接脱去外衣,在门口霹雳啪来狠抽起来。
“大老虎,你很不错,你底下的儿郎也很不错,威武不屈,坐怀不乱,好,是个做大事的人!”
**着上身,左山雕高声赞赏了布老虎等人。
还未等他说些场面话,左山雕话锋一转,脸sèyīn冷,如雄鹰猛扑猎物,狠辣道“不过现在老子很不爽,雷豹那老儿,老子忍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以为他身死便可侵占了那观风口,没想到你这小老虎比老豹子更难缠,更让老子寝食难安,你说说,老子该怎么办!”
殿内气氛忽然变得凝固起来,在三息过后,稳坐如泰山般的左寅甩袖打翻酒壶,自后殿鱼贯而出数百刀斧手,将整个殿堂围的水泄不通。而在布老虎他们四人脖颈上,刀枪下压,那刺眼的寒光,猛的把布老虎后背上的汗毛给炸了起来。
不管此刻内心掀起如何翻天巨浪,布老虎保持了表面上的镇定。
他从容的把别于后腰的大恶虎狼掏了出来,淡然笑道“该杀!”
“好,老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杀!”
砰!
左山雕杀气狂飙,话音刚刚落下,布老虎眼眸中寒光闪烁,手中大恶虎狼摩擦起鬼哭狼嚎,大恶狼形化为闪电雷光,气势磅礴直冲那殿内铜鼎。就听两声闷响,先是一鼎被洞穿,其后又一鼎被洞穿,那大恶狼形余劲不消,从左寅耳边刮去,打在殿内金漆支柱之中,陷进三寸有余。
“今ri我布老虎放言,若是身死,金刚打必取你左家父子一命!”布老虎重重把剩余的大恶虎形压在案桌上,面sè如常,端起杯酒自饮起来。
与此同时,叶毛起身,冷厉道“我观风口五百儿郎已得令,当家的夜不归寨,三更之时当举全寨老幼,于天北崖玉石俱焚!”
布老九鼓着腮帮子嚼嚼着口中牛肉,忽然看到自己大哥跟叶毛同时亮了嗓子,这反应比别人慢上两拍的蛮小子,这会才知道要干架了。当场,布老九两个蒲扇大小的巴掌重重拍在案桌上,起身,他挥起右臂格挡开了周围刀兵,随手一拽,一个倒霉的马贼被他高高举起,惊慌失措大喊。
随后就见那人被布老九边嚼嚼着口中肉块,边往上一抛,待他用尾指剔牙了会,还想着接住那掉下来的马贼,这时马三放拍桌子起身怒道“来啊,你天北崖想战,老子陪你们玩玩。”
被炸了个惊响,布老九失魂的动作慢了半拍,就见天上那掉下来的马贼重重砸在地上,全身溢出血来,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