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马队靠近了五十步,江胖子从竹林制高点,很清楚看到了里面骑花豹子的布老虎。
“当家的,俺,俺没骗你吧,布老虎亲自带队,这批货肯定至关重要。”旁边劳保小声得意道。
江胖子不动声sè的拽紧腰间系着的短刀,这时在他身后窜出一个人,浑身披着竹叶编织的伪装衣看不出相貌,轻声问道“当家的,他们已经到了shè击范围,动不动手?”
“先等等,跟底下人说,老子没发令前,谁他娘的暴露行踪回头老子扒了他的皮。”
那汉子得了令立马退下身,劳保有心问上几句话,却不敢挑这节骨眼。他顺着江胖子的眼神望去,瞧见这人尽盯着马队守卫的几辆牛车,不由大感诧异道“当家的,俺真不骗你,俺相好说了...”
“闭嘴!”江胖子截口打断,眼神紧紧盯着以布老虎为首的马队,那稀疏的眉毛不禁微微皱了几分。
“阿保,老子问你,那批货到底是什么?”
江胖子冷不防问道。
劳保支吾了几声,转头见江胖子冷厉的眼神,忙道“伤药,全是些瓶瓶罐罐的伤药,听说北平城燕王番地那边又在打仗,十几万大军免不了磕磕碰碰,对于伤药有着极大的需求,所以城里那些富家老爷见有机可图,就变卖了大半家产,凑了许多伤药准备大赚一笔。”
“你...确定那都是瓶瓶罐罐的伤药?”江胖子拖长音调有些怀疑道。
劳保作无辜状的点点头。
江胖子猛的面露狰狞道“老子怎么越看越像布老虎备足了鱼饵,等着老子上钩?”
感受到江胖子凌冽的杀气,劳保开口yù辨,忽然寒光晃眼,一柄短刀架在了他脖颈上。
“当,当家的你这是...”
劳保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想要用手把刀锋推开些,江胖子yīn气森森道“老子到现在还纳闷了,你说凭白无故,白马帮扶持的苏洗河,既然派他大妹夫来跟我交好?这事是不是跟老金的死有某种联系了?”
“在者,一般行走护卫这等事都是由白马威名挑的担子,这几个月观风口忽然改行,这其中调调有点玄虚啊。”
“当家的,您,您怀疑俺的忠诚?俺,俺,早就跟您说了,俺哥嘛,就是那苏洗河,他不想老跟着司徒老儿混,您也知道,良禽择木而栖,天北崖,嘿嘿,能靠上天北崖跟青竹帮两颗大树,才是杠杠的活路啊。”
劳保挤出丝笑容,见江胖子肥嘟嘟的肉脸越发yīn冷,忙又指着远方竹南道上的马队道“当家的您看,布老虎亲自带将近五十号人护送,足以可见这批货物的重要。而且您也知道,一味的靠拦路劫道,现在那啥,发不了财,这不,咱青竹帮现在不也转做铁竹子的生意嘛。”
“是吗?”江胖子眯眼问道,劳保如小鸡吃米般点头,江胖子语气越显yīn冷道“老子怎么看那些车里的箱子装的不是瓶瓶罐罐,而是唬人的石头了?”
“诶呦,当家的,您正儿八经瞧瞧,瞧瞧,那牛车,对,就当头那辆搁三箱子的牛车。看见没,如果装的是石头,那牛膀子得使劲啊,走了一晚上的路,这开路的黄牛总得气喘吁吁是不?在比如说,这车上装的是干草,那牛蹄子迈的欢畅,车轮印子按理是九浅无痕。您仔细瞅瞅,车摇轮晃,印子深浅不一...”
劳保越说越缓,到最后等江胖子自己把肩上的短刀抽回,知道自己逃过一劫,这才继续口沫横飞道“听俺那相好说,这车上载的大部分都是熬成水的药罐,这水重无形,颠簸起来不好拿捏,布老虎可不知道咱们啥时候劫他们道啊。”
“此话当真?”江胖子顺口又说出那句口头禅,劳保知道他已信其三分,不禁又怂恿道“当家的,不管真假,俺们这百来号人只要起身来个箭shè,百余箭呼啦啦shè出去,隔这么远,又是在林子里,布老虎他们讨不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