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
江胖子压低嗓音呼唤道。
劳保脸上挂满犹豫,良久,他一咬牙,大声道“当家的,俺,俺不能答应你。”
话完,不带江胖子还有话,劳保疾奔出马棚,朝那醉鬼打着招呼道“阿坚,今天你当值啊。”
“哈哈,这,这不是劳大哥嘛,哥,来,来喝酒。”那醉鬼举着酒壶,夹带着刺鼻的酒气,锒铛走了过来。
马棚里,江胖子恨恨的咬着牙,忽然,一道闷响传来,他心中一动,挣扎着身体探头想要张望,却见马棚走进来浑身血迹的劳保,持刀大步而来。
哗啦!
劳保上前一刀把江胖子身上十来条麻绳斩断,如出林猛龙,江胖子快速起身,劈手夺刀,把马棚里捆绑的数十号人全部解绑。
“当家的!”
“当家的!现在怎么办?”
一众人得了zi yóu均是杀气腾腾,江胖子一挥手,还没来得及带人离开,就听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醉鬼站起身摇曳着逃跑喊道“不,不好了,江胖子逃跑了。”
这声喊叫如惊天霹雳,霎时跳出来两人,紧接着大帐附近陆续有人赶来。江胖子钢刀在手,挺起肚子眼眸如冷电,振声吼道“全给老子一起突杀出去!”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江胖子臃肿的身子仿佛缩气般,就好像化身如蟒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急速朝当先的两个拉弓shè箭的马贼奔去。
“给老子去死!”
单手持刀,江胖子面露狰狞,刀如寒芒,高举猛劈,顿时一名马贼惊恐的望着遮天的刀锋划破黑暗,猩红的血液挥洒一地。在他旁边那名马贼还没有反应过来,江胖子狞笑着手腕一翻,斜刀而去,划破那人颈脖,在收一亡魂。
这个时候,从营寨四面八方杀出人手,寨门哨塔之上,一丝杀机涌动,血染裳的江胖子猛抬头,瞳孔急剧收缩,因为在哨塔之上,有一马贼持弓已经瞄准,目标正是他项上人头。
“江,江叔!”
一道熟悉的声音,江胖子只感觉脑后生风,眼前一晃,就见劳保挡身在他前头。双指如飞,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飞旋,直接shè在了哨塔上马寨咽喉。
“好样的!”
大吼一声,江胖子转身把劳保护在身后,跟几名来犯马贼大刀硬拼。
“阿标,你带两人护住阿保,其他人跟老子冲!”
火把照的马寨如白昼,眼看着寨口朱七元骑马带人杀来,江胖子扑身不进反退,眼眸戾气迸发,人刀一身,有死无生!
马棚附近,劳保身边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紧张兮兮环顾四周。
这小伙子叫阿标,他父亲是早年跟江胖子打天下的兄弟,如今子承父业,深受江胖子信任。不过就是胆子有点小,否则在青竹帮也算一员骁将。
不动声sè的轻挪脚步,劳保正要转身绕过马棚,没想到阿标忽然转头,伸手抓住他手臂道“劳大哥,你,你要去哪啊。”
“呵呵,俺这不是想去帮帮当家的嘛。”劳保打着哈哈笑道。
阿标略带稚气的脸上露出凝重道“不行,当家的说了,让我保护你!”
“那你保护的了俺吗?”劳保顺着他的话大大咧咧道。
阿标愣了下,实诚的摇摇头。劳保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却发现那小子倔强的死死抓住自己。
“松手!”
“不松,当家的说了,要小心你,不能让你跑了!”阿标振声道,忽然他发现劳保脸sè有异,忙摆手道“劳大哥,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家的是让我保护你。”
“行,那多谢你了。”劳保笑着拍拍阿标肩膀,舒缓了口气,阿标刚准备在解释几句,忽然,他脖颈一凉,强烈的窒息感传来。就见劳保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双指之间,一把小刀,正缓缓滴着鲜血。
“呵呵,胖儿子真狡猾!不,大老虎才是狡猾,不就是想杀一个朱七元又怕人说三道四嘛,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逼他们自相残杀啊。照俺说啊,大老虎,哼哼,你就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瞧着营寨拼死争斗两方人,劳保哼着小调收起刀片正要偷溜。
忽然,一记怒吼传来,就听呼啸风声,一柄钢刀,在劳保不可思议的眼神下,穿进了他的小腹。
“俺,俺滴亲娘啊,大老虎,俺,俺错了,俺不该说你坏话。”
远处,江胖子痛心疾首望着死去的阿标,他单手空空,面前朱七元趁着大好机会一刀捅进江胖子腹部,同时抓住刀柄狠狠一搅。痛不yù生,江胖子双目喷火盯着狞笑的朱七元,单掌如蒲扇用尽全身力气拍在他太阳穴上。
头受巨力拍打,朱七元只感觉天旋地转,瞪大的眼眶溢出血丝。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手上紧握的刀柄又扭了一下,彻底把江胖子五脏绞碎,而他又吃了江胖子临死一记猛拳砸在面门上。
顿时,鲜血,流了满地。
在两人同时倒下一刻,两边各自的手下微微一愣,转瞬,猩红充斥着他们双眼,一场生死相搏,在竹南道营寨持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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