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老虎眯眼凝视,发现那人既然是陈丧狗。
“老虎哥!”
陈丧狗策马而来,招手疾呼“老虎哥,仇老爷子有令,命你速速前往高土坡,阻拦天北崖的救援。”
倒八字竖眉,布老虎赤目圆瞪,口中喃喃自语“高土坡,高土坡....”
“狗子,小马庄乡民现在在哪里?”莫桑槐丢了水袋过去问道。
陈丧狗仰脖痛饮,把水袋抛过来道“全部在蔓山,暂时无恙。”
“你娘的,那你还叫老子去高土坡。”莫桑槐气的跺脚道。
陈丧狗不理他焦急的眼神,转向布老虎道“老虎哥,仇老爷子说了,你想立旗,当斩天北崖三百人祭旗!”
“祭旗,三百人?”
莫桑槐怒吼道“狗子,是你疯了,还是老爷子老糊涂啦,放着乡亲们不救,让咱们几十号伤兵去杀天北崖三百人。”
“桑槐闭嘴!老子岂是你能言道。”
布老虎猛的一声冷喝,莫桑槐悻悻然低下头。
随即,布老虎扬鞭指向北方,豪气干云道“兄弟们,天北崖冠绝关城八百里疆域,乃是天外天,皇中皇,现在,谁敢与我,向天宣战!”
“老虎卫,杀,杀,杀!”
八十六老虎卫大刀举顶,声嘶力竭呐喊。
“出发!”
在布老虎的马鞭下,老虎卫马不歇蹄,怒朝高土坡而去。
与此同时,仿佛为了附和布老虎的凌冽杀机,乌云蔽月,沥沥小雨哗啦啦落下,宛若鬼哭,风嘶雨鸣。
........
蔓山,清晨落雨,山脚下溪流旁,有个粗陋的营寨,大帐里,左寅负手立于堂上,修长背影下,费猴子、札特脸sè均有异样。
“喂,我说少当家的,大清早的你把老子叫来个啥,又不是上面那些缩头乌龟窜了下来。”
自从丁凯身死,札特这个粗莽大汉对左寅这个少当家十分有成见,今天一大早又被紧唤而来,起床气使然,让他心中更是恼火。
倒是费猴子不急不缓,但从他脸上的疲惫来看,心情也是十分不好。
左寅听着大帐外的雨声,良久他转过身,清朗的眸子紧逼费猴子道“老费,半个时辰以内,所有人弃营,入林!”
“什么?”
费猴子瞪眼惊呼,左寅一字一句道“我说,半个时辰以后,入林!”
“不可以!”费猴子直言拒绝,或许感觉语气有些重,立马解释道“少当家的,咱们对这周围并不是很熟悉,现在入林,加上下雨,弟兄们的身子乍暖乍寒会废的。”
“是啊,你这娃娃懂不懂,咱们要是入林,先不说给了上头的缩头乌龟可乘之机,咱们那些坐骑怎么在林子里走?那些林子我昨儿看了,里面全都是碎石荆棘,马儿可听不懂人话,更不在乎你的身份!”
札特没好气道。
左寅冷哼一声道“你们要留在这里送死我不管,但是天北崖的人,必须跟我入林。”
“这....”费猴子很难理解左寅这时候犯什么少爷脾气,好在他心思转的快,忙推敲道“莫不是少当家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错!”
左寅嘴角上扬,飘然落座,翘起二郎腿倨傲道“那条溪流你们可发现什么异状?”
费猴子两人相视一眼尽皆摇头。
左寅冷笑道“昨晚下雨,到今晨,那溪流水不见涨,这么明显的水攻你们既然看不出来?”
“水攻!”
费猴子大惊,当下顾不得仪态直冲帐外,当他**进帐,脸sè铁青的可怖。
“少当家的,那条溪流上游一定被人给堵了,定是观风口的人所为,他们是想淹死咱们!”
“不错!水淹七军,哼,他布老虎这点微末伎俩,当真是贻笑大方。”
左寅抚掌笑道,仿佛识破了布老虎诡计让他顿扫先前所受种种憋屈。
费猴子倒是皱眉良久,他心里只关心自己兄弟的存亡,对左寅的意气之争没有丝毫附和的架势。
“那咱们现在退进林子里?既然如此,咱们还不如退到小马庄,反攻观风口。”札特唱反调嚷嚷道,不过明显他中气不足,显然是对左寅少了几分轻视。
摆摆手,左寅眯眼如豺狼般狡桀笑道“观风口的人既然截断上流,咱们后退正好中了他们埋伏,反而,咱们若是入林,那边地势高拔,不但可躲水淹,里面有处峡谷名唤灌口,更是可供我们修养安顿。到时候咱们可将林内荆棘斩断,空出一条大道,待观风口的人马趁雨消停,营救蔓山上的小马庄乡民。咱们....”
左寅虚空做劈砍手势,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