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候爷来得极快!
陈帝前脚刚进入御书房,人还未坐下来,就有太监急急来报:“启禀皇上,晋候爷求见!”
陈帝在书桌前坐定,拿起一本书来看着,头也不抬淡淡回道:“让他进来吧!”
“宣晋候爷觐见!”陈帝话闭,已有太监尖着嗓门唱出。
片刻,一着官服,年约五十岁上下的人进得御书房来,刚要行礼,陈帝立刻迎上去道:“国丈,此时只有你我翁婿二人,朕与晋卿乃是至亲,在这里当不必如此!”
“皇上!”晋候爷无声地推开陈帝的手,仍向陈帝行跪拜之礼道:“皇上乃我大陈国的皇帝,君臣之礼不可缺!何况您叫老臣一声国丈,老臣却不敢接口,小女如今只是贵妃,并非皇后!”
陈帝站起身,微微一笑道:“如今后宫之中,只晋贵妃独一贵妃,何况由她手握治理后宫大权,虽非皇后,却也是形同皇后!”
晋麒面无表情道:“皇上,您也说了,只是形同,而非真的是!您八岁登基,老臣虽受命先帝辅助皇上,无奈老臣如今年事已高,力不从心,还望皇上能恩准老臣告老还乡!”晋麒对于今日朝堂之事,心中甚是恼怒,却又发作不得,故而就要拿这些不酸不腐的话来刺激皇上。
“晋卿何出此言!虽说今日朕封了祁家父子,但想必晋卿对于朕这样的封赏也定会没有任何异议的吧!何况候爷日理万机,朕又有诸多其他更加重要的事要时时劳烦候爷!”陈帝立即伸手,仍将晋候爷扶起。
晋麒顺势起身,可脸色却出奇的冷,“皇上!此次祁家大军大获全胜是该好好封赏,老臣并无异议!不过,这护国大将军这般的尊号,老臣惶恐!皇上!老臣是担心啊!所谓功高盖主!前朝便有先例在,当时引起全国大乱,外敌趁势入侵,若不是咱们大陈国的先祖们有远见有魄力,力克多方,才建立起大陈的百年基业。皇上,这样的教训咱不得不防啊!皇上您如今突然给他们父子以此等尊位,难免他们不会沾沾自喜!还请皇上三思啊!”
一听此话,陈帝果然不知如何应答,若真说祁家父子功高盖主,需要忌惮,那么,他晋候爷呢?作为首辅大臣,十二年前的平定的那场诸皇子之乱中,他何止功高盖主,他晋麒的这番话是否也是试探着陈帝究竟对他晋麒有没有过忌惮之心呢?还是来警告他的呢?陈帝看着晋麒的脸,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只是他隐藏的太好了。
“皇上,臣自小与先帝一起,征战多地,君臣之交甚厚,老臣对朝廷可谓是忠心耿耿的。蒙先帝信任,临终将皇上托负于老臣,老臣自当尽心尽力做好!皇上,您虽已及冠,但有些地方难免会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老臣原多次问过您,你却从未和老臣说起过,要封祁云山为护国大将军,如今可是……唉……”
“自朕八岁登基以来,先帝托孤,你老苦功高,朕又岂会不知。候爷是我大陈国大忠臣,立下过汗马功劳,先帝在世时,你便与先帝征战沙场,官居一品军侯。十二年前,更是因为有你才能一举击退带着大批军队入京来的五位皇兄,立克周边小国,这件事,朕无时无刻不记着。而且这十多年以来,朕处处仰仗首辅大人,我大陈国才得于国力日益强盛,以后朝中还有很多事要劳烦候爷。”陈帝望着晋候爷,已不似以往这般唯唯诺诺,但晋候爷在那嘟嘟逼人,顿了顿后,毕竟诸事不可过急,故缓了缓道:“但现在朕圣旨已下,依候爷看,如何是好?总不能让朕刚颁的旨意又收回吧!而且那十万大军,总要有过半仍回西域边境的,钱雄磊作为驻边大将军,统领十万大军,朕还要请晋卿盯着点啊!”
晋麒如何不知,那是陈帝在明明确确的告诉他,用一个驻边大将军来换一个护国大将军呢,不要再咄咄逼人才好。驻边大将军,那也是钱雄磊这么多年来的愿望。
自然也是他晋麒这么多年的愿望。
不过后来他想想也只作罢,毕竟祁家父子驻守西域边境实在太久了,也正因为他们一直不在自己的眼前,才让他们一步步壮大到如今这样,手下的祁家军更是个个如狼似虎,边境他国对祁家军闻风丧胆!如此手握重兵的大将长年在外,他怎能不想早日除之!
晋麒原本以为祁云山父子战死他乡,钱雄磊便会顺理成章的接任驻边大将,而李致得胜搬师回朝,亦可升任一品大将军,如此一来,那么军队中也便悉数是他的人了。
只是,他千算万算,无论如何也算不出从天而降的刘庆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