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嫔亦笑道:“晋冲那么心急的要置向线于死地,竟然不顾在宫里,会蠢到自己出手一把将向线推了下去!”
陈帝一把揽过婉嫔道:“原来朕的小慧早已看出来了!”
婉嫔道:“如此明显,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呢,他晋冲以为这全天下的人都和他一般蠢笨吗?”
婉嫔轻叹一声后又道:“只是没想到,向线这一疯,险些害了公主,好在章大人机灵!不过……”
陈帝看着婉嫔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臣妾当时看了眼伯父,他很惊讶,发觉他似乎从不知晓章大人会武功。”
陈帝考虑了一会儿道:“章俊铭有些功夫在身,这点晋麒应该是知道的,只不过他应该没料到章俊铭的功夫尤其是轻功如此了得罢了!”
陈帝看着婉嫔的眼睛道:“邱志生既然是你的表哥,他升任兵部尚书后,自然会有机会进得后宫来,你且告诉你的表哥,兵部之中,要多多留神!”
婉嫔用力地点了点头道:“皇上,您放心!原来他只是主事一职,所接触的并不多,可如今已非往日。除了兵部,他们亦会时时去晋府商量许多事情,据臣妾所知,我那好伯父挪用如此多的银子并不是为了享用,而是秘密在训练一支骑兵军队”
陈帝一惊道:“小慧,所言是真?”
婉嫔点头道:“应该没错!我进宫来的前几个月,便已经隐约听伯父和晋冲提起,要他在边境寻找有广阔草原的地方,皇上您想,他要这么大一片草地做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训养战马和训练骑兵吗?”
陈帝考虑再三道:“没错!祁步君从向府抄来的那本账册上看得出,这几年之内,他们所克扣下来的军饷有数百万之多,再加上别的大臣所送,那不是一笔小数目。他晋麒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如此看来,他定要训练一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军队!”
婉嫔一把抓住陈帝的手道:“皇上,如今两年过去了,伯父的军队定是已经小有规模,咱们不得不防啊!”
陈帝轻拍了拍婉嫔的手道:“小慧,你放心,此事朕会处理。”
见到放于床前的那支玉萧,婉嫔不竟又落下泪来,她轻轻拿起玉萧,还未凑到嘴边,泪已汹涌而下,“父亲和母亲死得太冤了。在晋府的那几年,我那伯父何曾真心待过我一日,皇上您的所不能忍亦是臣妾所不能忍!”
陈帝扶着她的双肩,将她一把拥入自己的怀中:“小慧,你放心,朕答应你,终有一日,今日你与朕的所有忍耐必会得到加倍的回报!只是,你已进宫有两年了,如再无身孕,只怕他晋麒会再送他的人进宫,你可曾想过?”
婉嫔伏在陈帝的怀中,一字一句的地说道:“与其这样,臣妾宁愿是自己!皇上!臣妾不求臣妾的孩子将来能继得皇位,只求他平安度日,再不要像我这个娘一样****只能生活在仇恨之中!”
陈帝在婉嫔的耳边说道:“朕答应你,就是这几年不得已将你的孩子送给皇后抚养,朕也会保全你与孩子!只是,你那只碗虽说已许久未用过,但毕竟药性在那,只怕体内残留的药性还在。太医院的周太医是为医痴,朕会命他好好为你调理身子,相信在他的调理之下,你很快会怀上龙子!”
婉嫔轻轻点头,无声的泪打湿了陈帝一层又一层的衣衫,热热地贴在他的胸襟上,渗到他的皮肉里。
这样的恨,他亦能深切地体会得到,他的父亲,那为为大陈国的江山拓展无数领土,让周边小国闻风丧胆的父皇就是死在这样一个佞臣的手中!
如果人人能似张元一般,将当初逼宫的诸位皇子软禁后,适时地回到他该是臣子的位置上去,做好为人臣子的本份,那作为皇帝的他又岂会如此日夜提防着晋麒。
只是,他太清楚,晋麒他根本不可能做到!当初他为何要设计毒害先帝,要辅助自己登位,正是因为先帝太强大,早已逃脱了他的撑控!
可是自己又岂是那个任人罢布的傀儡皇帝!父仇他要报,皇权他更要夺回!
晋麒他太自以为是,也太过算计了,处处算计着人心,人人要以他马首是瞻,甚至不惜将他这个皇帝也要变成傀儡,只差将他废黜后自己批上那件龙袍,登上这把龙椅了吧。
晋麒你何其阴险,何其心计,可你终有一天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自以为的六部官员,是否好好算过,到底有多少真正属于你的人,你总把朕还当成十几年前的孩童,却不知这般的容忍朕又岂能生生咽下。
朕处处谨慎的这十几年,终会有一天,会一一回报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