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说罢,早已灰溜溜地离开,众大臣一见,也只得悄然无声地走开。
众大臣正交头接耳地说得热闹,却见肖公公出来,肖公公满脸的疲惫之色,苍老的双脸显然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过。
众人一见肖公公出来,忙个个围了过去,甚至连张元等人也不例外。
肖公公见罢,只得摇了摇手道:“诸位大人请回吧!皇上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醒了后脾气亦是十分暴燥,更听不得这般闹烘烘的。若皇上醒了有何吩咐,老奴自会一一通知诸位大人的!”
文武百官见此情形,知道今日已是见不着皇上了,故个个均无奈地或摇头或叹息离去。
晋麒正欲离开,肖公公忙叫住道:“晋侯爷,皇上偶尔清醒时说过,朝中诸事要劳烦晋侯爷您了!”
晋麒虽是经常从方振昌嘴中听到皇上的近况,却当做不知故意问道:“肖公公,不知皇上现在如何了?太医可有找到病症?”
肖公公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唉!没有啊!周太医已基本是住在承德殿里,日日照看着皇上,可奇怪的就是周太医翻遍了医书也找不出原因啊!另外除了方太医还算尽职外,其他的太医呢,是能躲则躲啊!老奴受先帝所托照顾皇上,如今……如今皇上这个样子,叫老奴日后有何颜面去见先帝啊!”
“那么……”晋麒微一沉呤道:“宫里有人盛传皇上是中了奇毒!”
肖公公见四下无人,对晋麒低声道:“晋侯爷,不瞒您说,确实如此啊!只是虽说周太医也知道皇上可能是中了一种叫失魂散的毒,奈何到现在连毒药藏在哪里都不知道,更枉论什么解药了!现如今周太医与方太医二人也只能尽自己所能,保皇上一日是一日了!”
晋麒眼角飘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轻蔑,“看来,周太医也不过如此嘛!枉先帝还如此信任他,终究也只不是个只会纸上谈的迂腐之辈罢了!”
肖公公诺诺应着,亦不敢回声。
晋麒直起腰身说道:“那就有劳肖公公好好照顾皇上了,有什么事,随时可派人来府里去通知老夫!”
肖公公忙答应一声道:“是!晋侯爷,晋侯爷请回吧!您费心了!”
肖公公看着离去的诸人与傲然挺胸走出去的晋麒,只觉得世事太多,思绪太多,他默默转身进了承德殿内。
此后,似乎陈帝清醒的时间也变得越发的短了,偶尔间的清醒,除了进食之外,烦燥的情绪也是越发重起来,除了偶尔间两位太医外,只余肖公公服侍在侧。
朝臣们似乎已渐渐地都在认为皇上此次是在劫难逃了,文武百官之中原本持中立之人也已有人陆陆续续地倒向首辅晋麒。而这样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晋麒是极为享受的,又因着手上重权在握,一时之间也早已把皇帝的生死抛于脑后。
在离过年还有二十多天的时候,皇帝偶尔的清醒时分会召朝中二品以上的官员进寝殿问话或是交待重要事宜。
皇上这样的举动,在一些人看来,难免有交待后事的意思在里头。
因而这样一来,文武百官似乎对于皇帝此次的大难难逃是深信不疑了。
自然在被召进去的官员中,晋麒次数是最多的,因着如今诸事几乎都由他来处置,每每进寝殿时间却并不长。又加之每次皇帝召见他脸色总是越发难看,体力又大不支,偶有时分甚至还会话说到一半便会昏迷过去,这般几次下来之后,晋麒有时便借故不怎么愿去见皇上了。
而除他之外,便是尚书令张元以及大将军祁云山和禁军统领祁步君了,自然从他们口中传出来的也如召见晋麒时一般,难得清醒了,这样频繁的召见在外臣看来也是无可厚非的。
每每晋麒听到这些话时,他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总会一次胜过一次,甚至到最后,他丝毫不去避讳半分。
只余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便要过年了,自两个月前晋麒一封奏章奏请陈帝让驻边大将每人各带大批兵马进京保护陈帝安全获陈帝准奏后,他立即便亲自书信一封派亲信之人快马加鞭送到驻边大将手中。
钱雄磊等大将军在细细看了信之后,朝送信之人看去,只见来人朝他微微点头,钱雄磊嘴角咧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如此大批驻边将士在离过年还只余十余天左右便陆陆续续地抵达京城。
因是皇上病着,几个将军除了进京当天进宫过一趟外,其余时间均或是自己府里,或是晋军侯府中,而几位驻边将士聚在一起聊得最多的便是年宴那日需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