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前几个月“中毒”太久,许多政事均未上手,故而忙得根本无瑕休息。
“皇上,您休息一下吧,这几天老奴看您都没怎么合过眼。”
“不行,没有时间了,还只有五天,五天的时间了。这五天之内,朕要将空缺的官员全部填补上来,让那些真正为了我大陈,效忠朝廷的官员才能给予他们重位。”
一摞摞关于晋麒的罪状被送进御书房,甚至要将御案压塌,一条条罪状触目惊心。
欺君擅权,文武各官,上至六部京中要职,下至地方官员,均出其门下;
欺压百姓,霸占良田,民不聊生,引得百姓怨声载道;
独揽大权,至皇权于无物,欺君罔上;
肆意叛乱,企图弑君夺位;勾结外敌,卖国求荣;泯灭人性,
惨害亲兄弟;
贪脏枉法,甚至凌驾于皇权之上;
下毒害死先帝,等等。
条条均是死罪,随之而来的是晋家满门要被抄斩,一百余名官员与晋家百余口人均被押至大牢之内。
御书房内,陈帝正全身心的处理着政事,殿内龙涎香的香气溢满整个御书房,连月来的中药味已被悉数撤去。
此时,无论是整个皇宫里,还是承德殿内,均是安宁的,只剩下的五天,谁也不愿提起。
正月里的天气,已是过了立春,太阳暖暖地照着。
肖公公静静地站在一侧,对于这个历经三代皇帝的老人而言,初一年宴上的那次震动,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梁超进来道:“启禀皇上,晋麒一直不肯画押认罪,嚷嚷着要见皇上您一面!”
“见朕!”陈帝嘴角浮起轻蔑的笑意,“哼!也罢!他无非是想不明白而已!”
“另外……”梁超有些局促不安,低声道:“另外,晋麒的儿子晋冲仍在逃!微臣等搜遍了全城,还未……未曾有发现!”
陈帝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凝滞,他转辗在书桌房,紧锁着眉头,晋冲不抓到,是一大患。年宴那日,晋麒本想来个里应外合,故而晋冲当时人在秋梁洼,企图带八千骑兵入京,所以未并随其一同入宫。
只是那次秋梁洼的大围捕,晋冲发现不对之后,立即亲手杀了身边的士兵,然后换上了他的衣服之后,潜逃出去,纵然事后祁步君及梁超等人带人搜遍了京城内外,仍是一无所获,至今下落不明。
陈帝一只手不断地敲击着桌面,“笃笃”的声音清晰而沉闷,梁超等人是何等的焦急,但是五天过去了,毫无动绪。
良久,陈帝方道:“晋冲必须抓住!是生是死都无所谓,绝不能给他们任何一个可以翻身的机会。如今他已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落网也是迟早的事!晋府与天牢要派人紧紧盯着,不得有丝毫的松懈!”
梁超立即道:“是。皇上,今日上午,惠王带着皇后去见了晋麒。”
“可有听到他们说什么?”
“没有,惠王不准狱卒等人在里面,所以在外面听得并不是很真切,只是隐约听到惠王似乎答应了晋麒什么事,而且有过一次激烈的争吵。”
陈帝抬头无奈叹道:“他们之间本就达成了某种约定,否则,晋麒又怎么可能甘愿轮为他人的棋子。他们之间发生争吵,无非就是利益的分配不公而引发的矛盾。”
梁眼凝思片刻后道:“还有一事,皇上,就是惠王走之后,晋麒的反应极其强烈,甚至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是无比的惊恐。这样的晋麒,微臣从未见过。”
“王兄定是跟他讲了他根本想象不到的事情,但这究竟是一件什么样的事呢。怎会让一向高傲冷漠的晋麒有这样的反应。”
“微臣确实不知,当时皇后也在,不知皇后是否知道。皇上,要不去问问皇后,也许她会说出今日一早,皇后与惠王二人究竟与晋麒说了什么。”
陈帝摇头,“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晋麒是一个怎样的人,能让他有如此反应的,绝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事。可有看清,皇后出来的时候,是怎样的一幅表情?”
“狱卒看得很清楚,皇后出来的时候,除了伤心其父必死之外,并无其他特殊的表情。”
陈帝想了想后道:“那就证明皇后根本不知道惠王兄和晋麒说了什么,也就是说,那些话他是附在晋麒耳边说的,说完之后,更没有留给晋麒与皇后多余的时间,立即拉着她便走了。”
“没错,正是如此。狱卒说,他看到惠王殿下当时一手抓着皇后的手臂,将其拽出天牢的。”
“走,去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