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帝又道:“步君,你要想尽一切办法与杨海英等人在京城内外搜捕晋冲!虽说他已不足为患,但晋冲不除,朕心里总是不舒服,所以,朕命你务必在一月之内将其抓获!”
“臣遵旨!”
祁步君犹豫道:“皇上,一个月,只怕惠王已经答应了晋麒,他一旦登基便不会再杀晋冲了,那可是一大隐患啊,这么多年以来,晋冲跟着晋麒,做尽了恶事。”
陈帝仰天长叹道:“是啊,可现在留给朕的只有四天时间了,四天,朕就算不眠不休,也不可能办完所有的事情。朕多么希望留给朕再多点时间,让朕将祸害大陈的晋麒之党悉数捉拿下狱,还百姓一个公道,可是……”
陈帝立即想到了什么:“现在晋麒已死,想必他定是报定了鱼死网破的决心,那他……”陈帝看着梁超与祁步君二人脸色一变道:“你们马上派人去保护邱志生,他有危险!”
梁超、祁步君等人正欲退出之时,便见肖公公急急从殿外入内,“皇上,坤宁宫皇后娘娘殁了!”
只这短短的一句,陈帝手中的笔忽地掉落在地,他的脸色是难过与不忍,“什么时候的事?为何如此突然?朕并未下旨废她,就算四天之后,朕会退位,也会带她出宫,将她安置 在王府中,也许,她与朕之间不会再有如以前那般的相见,可她永远都是朕的妻子。”
肖公公低叹道:“今日晨时时分,宫人发现昨日送去的晚膳未动,进入寝殿,方发现皇后已自残,地上的血迹早已干枯。太医判断,皇后应该是昨日下午申时过身的。另外,娘娘身边服侍的宫女瑶欣也随皇后一并去了!”
陈帝抬起头,望着殿外一排排如木泥般一动不动得守卫着皇宫的禁军侍卫,初春明媚的阳光洒在他们金属质地的盔甲上,泛起明晃晃的流光。
肖公公又道:“还有就是,瑶欣昨日下午来过承德殿外,向皇上求救,却被侍卫阻拦,还有太医院,也无太医愿意为皇后医治。”
“惠王兄,竟已是如此迫不及待了吗?”
梁超等人担忧道:“皇上!”
此刻祁老将军与张元二人正过来,祁老将军听闻后道:“皇上,只要您一声令下,老臣便立即带兵将惠王府围了!”
张元道:“皇上,您不能再犹豫了,若是惠王是这样的心性,那大陈交到他的手中,您可会安心吗?”
陈帝望着外面灿烂的阳光,痛苦地闭了闭眼道:“二十几年前,朕登基之初,诸位皇兄带兵来京,当时血流成河,无数无辜百姓蒙难,千万户人家家破人亡。尽管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当时朕不过八岁,可那时的情景犹如昨日一般,历历在目,就是现在,天牢之内,还关押着两位已经疯了的王兄。”
陈帝的视线在他们脸上一一滑过,“大年初一,年宴惊变,尽管当时咱们已准备好一切,可在这场惊变中,又有多少人丧命?皇宫之内,鲜血染红的地面到现在仍未清洗干净,御花池的水到现在都是红的。”
众人眼中泪光点点,他们知道陈帝想要说什么。
“惠王兄虽名为御史令,可他手握大军二十万!难道朕要为了自己久居皇位,而要置大陈百姓的身家性命于不顾,要置你们这些人的性命于不顾吗?”
众人哽咽,“皇上……”
“惠王兄终究是我文家子孙,这么多年以来,朕相信,他现在的这些手段无非是想要早日登上皇位罢了,一旦他登基,他会爱惜百姓,会善待你们这些忠臣。”
“可是,皇上……”
陈帝摆手道:“你们是大陈的臣子,是朝廷的官员,不是我文志祯一个人的臣民,朕希望惠王兄登基之后,你们要像辅助我一样,好好辅助王兄,让我大陈早一日强大,让百姓早一日过上富足的生活,早一日将蛮夷赶出大陈国。”
众人齐齐跪下道:“臣等遵旨。”
陈帝伸手一一将他们扶起来。
祁步君道:“皇上,微臣现已不是禁军统领,您到哪,微臣便追随您到哪里。”
陈帝道:“但是,步君……”
祁老将军立即道:“皇上,您就让君儿跟着您吧!惠王爷一旦登基,他势必不会轻易放过您,明着不行,暗中他定会派人对您不利,老臣等不放心啊。”
张元道:“是啊,皇上,您若有什么万一,老臣等人如何向先帝交代啊!”
陈帝看着眼前诸人,从他们的目光中他明白这些人对他之心,最终点头道:“好!”
众人这才脸上稍稍露出一丝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