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只顾手上的动手,闻言轻叹气道:“唉,也不知道老将军还能不能用得上这些东西啊!皇恩浩荡,赐了这么多的东西,只怕……唉……”
文志祯心里一懔,急问道:“刘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庆停下手上的事,回头看着文志祯,语气里极是悲伤,“老将军年纪大了,那老虎足有七八百斤,被它扑倒,五脏六腑都受了重疮!”
刘庆看着床上伤得极重的祁老将军,轻轻摇头,“上山去的那些年轻小伙子都已经倒下了七八个,若不是老将军让人用铁制成网,只怕也是很难对付得了的!就是这样,那雄虎也将老将军扑了个正着,好在当时老虎的嘴被铁网锁住,如若不然,只怕老将军当时就命丧虎口了!”
“那……那如今祁老将军的伤势如何?”
“伤得太重!七八百斤压在一个老人的身上,没被压成肉饼已是万幸了,至于能不能醒来,只怕……”刘庆重重叹了一声,转身去收拾边上的东西。
文志祯一把抓住刘庆的手,急问道:“刘先生,你医术高明,定是有办法的是不是?”
刘庆看着床上的祁老将军,“如果周太医还在,或许他有办法,老夫……老夫才疏学浅啊!”
“周太医?”文志祯立即想起什么,问道:“那为何不去请周太医?”
祁步君道:“微臣刚得到消息,周太医老父病逝,他丁忧去了。”
“走了多久了?”
“七天了。”
文志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赫然抬头看着祁步君道:“周太医老家在山东,途经黄河,他已经走了七天了,这个时候应该就在渡黄河的船上……”
祁步君脸色亦是一变道:“王爷,您是说皇上会在途经黄河的路上,对周太医下手?”
文志祯看着血肉模糊样的躺在床上的祁老将军问刘庆道:“那……那祁老将军以后……以后永远也只能这个样子了吗?”
刘庆轻轻摇头叹息道:“如果能这个样子,起码老将军还有一口气在,也是最好的情况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祁老将军,文志祯与祁步君二人走出房门。
祁步君道:“我在去京郊的半路上便遇到了父亲他们,当时父亲已身受重伤。我……我还是去迟了一步。”
文志祯拍了拍祁步君的肩膀以示安慰道:“这不怪你,你又何必过于自责。我相信,祁老将军习武之人,身子骨没那么弱,一定会挺过来的。”
祁步君点头问道:“王爷,微臣岳父大人如何了?”
想起张元,那位三朝元老,那位对自己对大陈忠心耿耿的一代朝臣,文志祯眼圈顿时红了,“张卿他……张卿是被现在皇位上的那个人害死,我定会为张卿讨回公道!”
祁步君立即道:“王爷,只要您一声令下,无论前方有什么样的困难,微臣定不会犹豫半分!”
文志祯看着祁步君道:“张卿告诉我,那个坐在皇位上的根本不是惠王兄!而是哈赛尔!”
初闻此语,祁步君的惊讶不下于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文志祯,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惠王殿下一身正气,怎么可能为了得到皇位如此不择手段,却原来那人根本就不是惠王殿下。”
文志祯点头,“所以那个月牙组织才会不断追杀我,现在我才终于明白,为何几年前月牙组织已经盯上了你我,这根本就是哈赛尔要置我们于死地。”
祁步君立即道:“王爷,那您打算怎么做?是不是立即进宫当面揭穿这苗人,若是如此,赴汤蹈火,微臣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微臣手中虽没有兵将,但好在老父的祁家军多多少少还有几千热血将士!只要您一声令下,微臣这就杀回宫里去!”
文志祯阻止道:“不行!我们手上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他就是哈赛尔,一旦我们冒进,很容易落入他的圈套之中。到那个时候,我不但是抗旨进京,而且会被他的势力所控制,若是如此,那张卿就白死了,你父亲也就白白受了如此重的伤了。政权的动荡都要以流血作为代价,可这里是我大陈,不是苗国,要流的血只能是我们大陈百姓和臣民的血,不是他们苗国的。”
祁步君这才冷静下来,“王爷是否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
文志祯点头道:“要想证明此人是不是真正的惠王兄也简单。我记得惠王兄对花生过敏,只要吃了一点点带有花生的食物,立即便会全身红肿发痒,所以以前王兄还未出宫有独立王府的时候,太医院里长年备着针对他这个症状的药。”
祁步君道:“王爷,那惠王殿下会不会将这个事情告诉了哈赛尔?若是如此,那我们拿花生去试他,也试不出来啊。”
文志祯想了片刻后道:“不清楚,这件事情也只有太医院里的几个老太医知晓。现太医院虽被贺照勇控制,但由于周太医已离开太医院,又加之年宴之后,太医院被清洗了一遍,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贺照勇应该不会查得这么细。不管有没有用,不管惠王兄或是顺德有没有将他的这件事告诉哈赛尔,我们也要去试探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