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志祯长长舒了一口气道:“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罢了。”
士兵咧了咧嘴笑了笑道:“俺婆常说,梦都是相反的,王爷您做了一个噩梦,这说明肯定会有好事要发生咧。”
文志祯轻轻笑了笑,拿着巾帕匆匆洗净,一边洗一边道:“让沈将军、邓将军、王将军还有曾将军以及昨日夜里来的谢将军,他们都到大帐去。”
士兵应了一声:“是!”却没有挪动步子。
文志祯直起腰看着士兵问道:“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那士兵踌躇了几许道:“王爷,谢将军昨日夜里走了。沈将军不让俺说,可俺觉着王爷您是一军大帅,不和您说不对。”
文志祯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往外奔去,同时对士兵命令道:“立即将其他将军叫到大帐里来!”
士兵大声喊了句:“是!”便往他们的营帐跑去。
片刻功夫之后,四人连同文志祯五人已在大帐集合。
文志祯看着沈梦昌道:“说,怎么回事!”
沈梦昌此刻却忸怩了几分,并不像一个上战场杀敌的大将军,却呼地跪下道:“王……王爷,一切都是末将自作主张,但凭王爷处罚!”此刻,他已将在昌州时自称“微臣”换成了“末将”以未自己这一生都在跟随在文志祯的左右。
文志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明知道让谢钢远此时深入李致军中极为危险,为何不听我的命令,私自让他去!”
邓维毅来到文志祯的面前,亦跪下道:“王爷,您若要处罚,就连末将一并处罚吧。昨日夜里 ,谢钢远找到我们二人,问了许久,我们扭不过他,这才把王爷您目前的困境告诉了他,也说到了沈大人提出的若能深入李致大军内部,从内部瓦解最为妥当,伤亡也必将最少。没想到,他立即二话不说,便立即说这事交给他最好不过。”
这时刘庆老先生亦进了帐,跪下道:“王爷,是微臣将谢将军易容成了云龙海的模样,王爷若要军法处治,请王爷将微臣一并处罚!”
文志祯微微一顿,命众人起身道:“你们怎会想到要将谢钢远易容成云龙海的样子?”
沈梦昌回道:“这是谢钢远自己说的,他说他们二人体形相当,远远望去,不熟悉他们的人,经常会将他们二人弄混。而且云塔帮中又怎么可能没有当家帮主云龙海,若是他这个三当家的带着云塔帮中的兄弟前去投靠,反而更容易引起李致的怀疑,我们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这才把刘老先生请来,请他将谢钢远易容成了云龙海的模样。”
刘庆老先生道:“王爷,诸位将军都明白您的难处,但平定李致和蔡陪的叛军已是迫在眉睫之事,还望王爷不要再责怪诸位将军。”
曾绍岭道:“是啊,王爷,章大人昨日的来信您也看到了,宫里的那位已经迫不急待了,他到处在安插苗人,若不是章大人和梁大人等大臣暗中联合各部官员拦着,那些苗人早就骑到咱们汉人的头上了。那若真的把咱大陈国上到朝廷的三省六部下到地方官吏全被他慢慢换成苗人,那咱大陈可真要完啦!”
文志祯冷哼一声道:“他这是想要慢慢蚕食我大陈,岂有那么容易的事情的。大陈是先祖们流了多少鲜血,死了多少人换来的,他想要这么轻轻松松的把大陈变成苗国的领域,也太小看我们中原人了。”
刘庆老先生道:“所以,王爷,诸位将军才如此心急,而且谢将军易容成云龙海的样子打入李致的内部再合适不过,也最容易得到李致的信任了。”
邓维毅道:“没错,王爷,云塔帮本就是依附于晋麒的,他李致一直就知道,而且据说他与云龙海也见过一两面,他们打着为晋麒平反的口号进入李致大军,自然更可以事半功倍。何况在内还有珂木男作为内应,王爷不必太担心了。”
文志祯轻轻叹了一声道:“也好。我总希望能以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胜利,这反倒束缚了我的手脚,好在有你们在,可以时刻提醒我,我竟忘了云塔帮与晋麒之间的渊源了。”
刘庆微微一笑道:“王爷您是心怀天下的人,这天下百姓均是您的子民,您自然不愿意看着他们有任何危险。”
众人这才露出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