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应天一州加县在城有30万户,百多万人,莫说是东南,在全大明也是前三甲。”常智光道:“要不这样,我带你引见下商业协会的董事,具体说个计划,再从外地给你联系外地商业协会注册客商。安国本地的人现在心思放不到东南那。这大明要有钱还是属东京,百万之人不在少数,千万身家也时有耳闻。”
周安喜道:“如此是最好了。大人您是不知道,这干钱庄的最怕穷。当地要穷我们都得一起喝米汤。这东南钱庄名头似乎和安国钱庄一个响亮,但却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一年多下来,盈利都不敢说,当撑门面这架子都入不敷出。”
常智光笑道:“周掌柜,这安国钱庄该学的你不学,不该学你的你倒学了全。其实我一直想找你,苏千也想见见你,做个君子协定,大家划清楚了片区,左右不过界。至于东南钱庄的垢病这样也非常容易解决。来人……请苏千回来。”
这转头刚走,又被叫了回来。苏千有点纳闷,进去后常智光一介绍,心里有了几分数:“周掌柜,苏某在安国洽谈会可是伸长了脖子等您,没想您老却看不上小小洽谈会。”
周安苦笑:“苏掌柜见笑。说实话,不是周某不想来,而是不敢来。安国钱庄有钱万万贯,我东南钱庄有钱万万文。来了借贷放不出,不是砸了招牌。”
苏千和常智光说的一样:“周掌柜别怪苏某唐突,东南钱庄似乎不太应该和安国钱庄学。不瞒你说,常大人一力阻止钱庄南扩,原因是因为朝廷的忌惮。所以到了黄河,我们就停了脚步。”
周安自然知道苏千的意思道:“黄河为界,倒是非常清晰。”
“周掌柜别误会,这我们两家界限划了清楚,你们钱庄就能起死回生?”
“愿闻其详。”
“这两年东南安养生息,百姓其实还是有几个钱的。但周掌柜却不能学安国钱庄,安国钱庄进出都要收钱。而东南钱庄……苏某建议是进给钱,出收钱。简单说就是别人存钱你那,你给予利息,别人找你贷款,你多倍利息收回。有钱才能放贷,有钱才能飞票。”
周安想想后道:“此事周某想过,但是万一安国钱庄也学周某这般……”
“所以我们要划界,互通有无。订立一个标准,在标准中自由调整。这样安国钱庄肯定要吃亏点,但说实话,你们钱庄不做起来,朝廷就一直惦记着我安国钱庄。枪打出头鸟,苏千为此还险些赔上全家人的身家性命。”苏千道:“将来成熟,我们两家可以互设钱庄,明面竞争,私下默契,有钱大家一起赚,毕竟钱是赚不完的。”
苏千说的就是制衡的重点,一旦有东南钱庄制约安国钱庄,朝廷人就会对安国钱庄放心。当然,这样的代价是丢失部分市场,但这是注定的从激进扩张到稳定发展的重要一步。
常智光一边说:“只不过我多嘴一句,你和你们股东那些家族里人多是纨绔子弟,而且之间防范心甚重。看安国,股东的酒囊饭袋儿子也很多,但总有几个出色的,而且大家都放心苏大掌柜。周掌柜如果没这份魄力,恐怕也没资格谈别的。做商人的,有钱就是娘。谁能帮你赚钱,谁就是你的嫡亲儿子。不能帮你赚钱,还让你赔钱的就是孙子。你这点一点都没学到安国钱庄。”
“唉……”周安苦笑:“大人未成家不知道其中复杂。就说周某夫人和两位左右夫人,就有子六人。这一人去分店当掌柜,另外两位夫人就不满意。有道是家和万事兴,想要一碗水端平,难啊。”
常智光想想道:“我看这么着,这年节后开春三月左右安国大学就要成立,现在正在招生。其中经贸课程是安国钱庄抽调的几位大掌柜授课。有京城钱庄的、有应天府的,都是一等一的业绩最好,声誉最好的干将。学业为期半年,结业成绩优秀的你就自己斟酌着办。周掌柜,俗话说一颗老鼠屎可是能坏一锅汤。”
周安喜道:“有这样课程那太好了,在下也可以明正言顺让一些人离开。”
“不过……要交学费的,每人一百贯。”常智光笑道:“这不是义务教育,不好意思,总不能本县再贴腰包吧。”
“好说好说。”一百贯对能做钱庄这样的生意人来说,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