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另有其人……?!
长谷川秀久带着满腹的疑问,走出了荒宅,而来到门外,迎面看了一眼,更是为之一愣:这荒宅出门后,正对着的,居然就是上次自己和松仓胜正等人从咸镜道回汉城求援时,一同住过的那家馆驿!
这里居然正对着上次我们住过的馆驿的后门?!难道说……
“松仓君这几日出外饮酒,会他那位酒友,莫非就是在这个馆驿?!”长谷川秀久立刻朝着随行的松仓家侍卫们问道。
“是……我们曾帮松仓大人运过一、两次酒来,记得就是这里。”松仓家的侍卫答道。
难道是自己人干的……?!
长谷川秀久随即带人冲进了馆驿,只不过,馆驿中早已空空荡荡。只剩下两个投靠倭军、在馆驿中作些杂活的朝鲜差役,在倭军的卫兵撤离以后,正翻箱倒柜地查找有没有剩下的什么值钱东西。
长谷川秀久立刻带人扣住了这两个朝鲜人,逼问关于松仓胜正的情况。
一见到寒光闪闪的武士刀,几个朝鲜人立刻哆嗦着知无不答地抢着回答道:
“别!别杀我!武士老爷,自打倭军来了后,我们可就一直在这里侍奉着,从未做过坏事啊!”
“您问松仓大人?松……松仓大人……?啊!就是最近常带着酒坛来馆驿饮酒的那位!我知……知道!
“我,我也知道!我还知道,松仓大人每次来,都是找那位负责传递往来公文、信件的倭军老兵,两人一起在屋里对饮畅谈呢!”
倭军老兵?!长谷川秀久忽然想了起来,当初自己和松仓胜正、天草雄一在汉城中走投无路之际,还曾向那老兵请教过。记得当时那倭军老兵还曾列举了织田信长公、太阁殿下与德川家康公三人关于让鸟鸣叫的三种办法,教导几个人要学会等待。难道说,松仓胜正最近找的那位对饮畅谈的酒友,就是当初的那位老兵?!
“今天松仓大人可曾来过?!”长谷川秀久继续厉声问道。
“今……今天?!我还真没注意松仓大人有没有来。”
“真的!真的啊!今天突然来了道命令,说要撤退了,馆驿里就人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忙里忙外间,我们也没注意啊!”
待两个人交待得差不多了,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了,长谷川秀久想了想,吩咐道:“带我们去那老兵的房间看一看!”
在两个朝鲜降卒的带路下,长谷川秀久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当初听闻老兵教导的那个房间前。一进门,就见到不少杂乱无章的书信、文书残本,散落一地。房间中央,甚至还有烧过火的痕迹,似乎是匆忙撤离之前,曾试图烧尽所有的文书、信件,但只烧到一半,就不得不匆匆离开了。此外,地上似乎还有些水渍……
这时,见长谷川秀久对地面上的那些水渍有些疑惑,其中一个朝鲜降卒再次开口道:“那是我泼水浇灭的……就在太阳快下山那会儿,我路过这里时,忽然见到里面有火光闪烁。也不知是谁,不慎点燃了那些文书、信笺。我担心火势变大、进而烧毁了整个馆驿,便随即提了几桶水,把火浇灭了……”
原来是这样……
长谷川秀久蹲下身子,又扒拉了一下满地被烧的七七八八的文书,里面似乎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内容,根本不是什么机密要件。怪不得撂下就不管了……
不过,在简单的清扫查找后,长谷川秀久竟无意中发现,地面上居然还有一片喷洒出的血迹!看上去,痕迹也很新!
而更重要的是,在屋里的一角,还找到了被踢倒在地的一个酒坛……!
看来,松仓胜正很可能就是在此被杀、才又从馆驿的后门,被转移到对面的那处荒宅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