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脆响,元军总指挥,知枢密院事钦察台一巴掌打在了负责指挥攻城的月鲁帖木儿脸上,后者虽然委屈和恼怒,但是却深知有钦差身份的枢密使不能惹,否则对方一个借口就会要了自己小命,只好低下倔强的头颅任凭对方发泄一通。
“该死,半天时间竟然损失了上万兵马,如果这样下去,本帅二十万人很快就会被打光了!你们平日里傲气十足,打架斗殴,花天酒地,现在到了动真格的时候了,本事都被狼吃了?你,竟然关键时刻畏敌不前,致使延误战机,让第一波攻击的弟兄差点全军覆没,老子宰了你!”
正在气头上,枢密使大人突然看到一个矮小的军官往后躲,瞪眼一看正是参与第一轮进攻,因为损失了百余骑兵,又遭到对方一顿炮击之后,带着部分亲兵打马跑到了远处,直到自己派人找了回来,才发起第二次进攻的骑兵统领,一下子拔出了佩刀,血红着眼睛杀了过去,多亏几员将领拉住胳膊,一阵奉劝,才保护住了对方性名。
交战开始后的第一个夜晚,双方自然都加了小心,派出了更多的流动哨,暗哨,巡逻队,严密守着自己的营地。还好子时以前,双方都是相安无事。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队黑衣人,应该是几队黑衣人分头接近了敌人大营防守最为严密,周围大军营帐密布,外侧还有临时防御设施,用大车、木桩等围起来的辎重营地。
“谁?”一个哨兵突然觉得不远处的马厩里有人影晃动了一下子,警惕的喝问道。
“我,本将听到战马骚动,起来看看!”弃儿不花独身走了出来,嘱咐哨兵多加小心,在附近转了一圈,一无发现之后,又回到了辎重营内,自己的营帐。这几天,弃儿不花既安逸,又感到焦虑。安逸是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让总指挥,知枢密院事钦察台特殊照顾之下,担当了守护辎重营的任务,至今没遇到危险;焦虑是因为不能亲临前线搏杀,老觉得委屈不说,还常常受到像月鲁帖木儿等将领的讽刺挖苦。仔细想来,真正让自己不安地是,其他任何人都不比自己心中清楚,他们面临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
好容易睡了过去,突然被一阵骚动惊醒过来,跳起来,伸手拿起身边的佩刀,三两步就冲出了营帐,果然恍惚看到几个黑影在离自己十几步之外翻出了木栅栏,正要喊人,身后突然一阵劈啪声,顿时大惊,一阵火光从天而降,多少有些经验的弃儿不花大叫:“快,走水了!”
火箭掠过弃儿不花的头顶,准确落在了自己营帐附近的粮堆上,啪啪啪接连几声闷响过后,呼啦一下子,一阵火光迸发开来,大火迅速燃烧起来。
这边的混乱暂且不提,辎重营不远处,山脚下一片高地上,十几门大炮静静立在秋末冬初寒意渐浓的月光之下。因为下面几乎和自己营地相邻的辎重营的动静越来越大,自然惊动了炮兵部队的官兵,三百多名炮手惊慌地跑了出来,挤到了东侧的临时掩体边上,叽叽喳喳议论起来。几个黑影趁机从帐篷间隙钻了出来,慢慢抵近了两名同样盯着东面大火的哨兵,突然扬起手来,几道寒光划过,两名哨兵欧耶这向地上倒去,另外两个黑影迅速扑过去,恰好扶住了还没到底的哨兵身体。
转眼的工夫,黑影就离开了炮兵营地,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同样是几支火箭划破夜空“嗖嗖嗖嗖”射了过来,炮手们还没明白咋回事呢,自己的火药库突然起了火光,接着是轰然闷响,整个火药库就像一个大火球,卷上了半空之中。
“娘啊,快跑啊,要炸了!”炮手们愣了那么一会,突然有人醒悟过来,慌忙叫着向掩体外面跑,不幸的是,火药引燃的速度太快,根本没给他们留下多少逃生的时间,普天盖地的火苗,一下子将整个炮兵营地覆盖了起来,短时间内火花四射,比较辎重营来的都光亮和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