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州,达鲁花赤,两广行省总督勃伦赤刚调任回来不几天,马上就遇到了大麻烦,因为正准备交卸赣州达鲁花赤,广南东路大都督职责,上任新成立的两广行省总督新职,没想到自己的老窝给人家堵上了,你说他能不恼火吗。恼火也没多大用处,只好与当地驻军几个主要将领坐下来研究对策,只是头痛可用兵力不足,没法出城作战。好在从去年为了抗衡北面的江西行省攻击,城防设施坚固异常,炮火也够强大,否则还真没了底气。
“好,大家意见很一致,那咱们就守他三五天,根据战情变化再做下一步战略!”勃伦赤最后拿出了定论,结束了军官们的讨论。
因为征东行省军情逐渐趋于稳定,老将军巴特钮尔万户完全可以掌控当地局势,何况已经没了真正意义上的东征,齐王新的部署尽管保密,勃伦赤却也透露给自己叔叔一些表面的东西,提醒他练好兵,重点要注意西面的麻烦,这才离开了不怎么受待见的征东行省。
说起来,勃伦赤本来可是雄心勃勃,打心底里希望干出点名堂来,结果事与愿违,一个整编就遭到了不少将领暗地里抵触,明面上消极怠工。多亏了自己叔叔巴特钮尔万户极力维护,才没有引发流血事件,但是整训工作进展可是很不如人意,直到齐王真正实权在握,勃伦赤说话有了底气,威胁利诱之下,这才步入正轨,驯服了各路将领,淘汰了部分老兵,将自己带来的中低级军官安置到各万户府,千户所,具体负责军事训练和管理,而勃伦赤除了总的指挥之外,又对这些老将军开设了专门的新式军队条令培训,只把这些老行伍折腾的浑身散架,心底里骂娘不止。
“谢天谢地,这个混蛋小子终于离开了!”老将们庆幸不已的是,勃伦赤被调走了。但是让他们欲哭无泪的是,新来的监军大人,一个十几岁的胖娃娃比之勃伦赤更加难缠,自己都五六十岁的人了,就是一位没有按照新军条例向他敬礼问候,竟然被罚站!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娘的老子不干了!
“好,你们写辞呈吧!”那个阴险的胖娃娃面无表情地说道。
正如勃伦赤等人所料,围城的敌人看似人多势众,在经过了两天嗷嗷叫着胡乱攻城被打退之后,第三天开始就变得有气无力,疲软起来。再加上通过外围探马化妆混入敌营侦探得知,他们的粮草不多了,恐怕连这邻近的大年三十都熬不过去。这可是深冬季节,正值青黄不接的时候,四野的草皮都不见踪迹,何况是粮食。抢吧!有人提议说,但是附近被占领的县城州府都已经搜刮干净了,到哪里抢去?正在困境之中,此地头目突然得报,北面豫章大城来了不少运粮船只,那边的教众正赶过去堵截,这里的头目们坐不住了,马上派了生力军顺流而下,企图借机分一杯羹,万万没想到,五千多生力军一去就没了踪影。
派了第二批兵马过去,五千多人再次下落不明,顿时引起了首脑人物的恐慌。后来,也就是除夕的前一天,豫章传回了消息,实际上是败退而逃,来到这里的散兵游勇带来的噩耗:那边的兄弟们被朝廷大军给内外夹击,全部打散了!
“胡说八道,那里可是有赣江两岸最大的教头亲自作法,带着十几名亲传弟子,指挥十万大军围住了豫章城,但说水军就有三万多人,哪里能几天之内就被吃光扫静的道理,简直是妖言惑众。去,把那些逃兵抓起来,等本使者亲自审问!”
可是,抓人的徒众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无奈地汇报说:“那些人竟然煽动了不少不坚定信徒跑了!”
跑了就跑了,让头领们恼恨的是,大年三十当天,又有不好的消息传来:朝廷大军决定休整一天,凡是除夕午夜之前赶回家中的叛乱者,朝廷将饶恕其作乱之罪,否则,午夜过后,大军将用炮火送他们去西天极乐世界。当然,饶恕的范围可不包括那些鼓动欺骗民众作乱的大小头目。
“兄弟,朝廷真的饶恕我们?”
“这还有假,朝廷的布告老子可是读过三遍了,你们不信老子也没办法,反正等会俺们兄弟就朝东山跑,据说那里是朝廷大军为咱普通百姓留下的唯一活路,其他几个方向可是都布置了大火炮,一个炮弹都能把老高的山头给炸平了,何况咱这血肉之躯,一旦挨上,那还不粉身碎骨,西天极乐世界是去不成了,只有被打入地狱了!”
“老爹,该走了,西大营都跑空了,再晚点可就挨炮弹了!”